萨菲罗斯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坐在床边思考着什麽。在他收到禁足令后就爆发了异常情况,看来塔克斯很早就已经介入了某些特殊任务中。
需要塔克斯秘密执行的任务绝不是能搬上台面的东西,而以往他都会收到待命要求,这次却直接被排除在外了。现在他手上没有任何可用信息,也不知道神罗董事会里的人又做了什麽规划,这种被随意摆布的感觉让他十分恼火。
这就是神罗需要的忠诚吗?萨菲罗斯冷笑一声,神罗想要一条愚昧而无知的狗,不怀疑主人的一切决定,忠诚地捕杀所有的敌人。他们一直对他讲着要忠诚,无条件的忠诚,因为神罗赋予了他一切,也能拿走这一切。
一切?全部都是神罗赏赐的肉骨头罢了。
男人自己推导着可能性,他先在互联网上搜寻了一番,发现果然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提起正在发生的异变。如果没有被网络传播开,那意味着这大概率是小範围的情况,不论是意外还是设计,神罗都能够直接控制住它,至少目前是这样的。但这里可是顶流们的后花园,神罗没必要牺牲此地来做实验,并且以下午塔克斯的紧急出动来看,这大概率是一场事故。
一场神罗想要隐瞒的事故。
萨菲罗斯拎着桌子和沙发,把它们堵到门口。门口此时已经开始有频繁的跑步声,时不时有男人和女人互相叫嚷的吵架声,当嘶哑的咆哮声响起来时,尖叫、枪响和哭泣声也如期而至。无论曾站在多高的位置,人在面对痛苦时的哭声都是那样如出一辙。
克劳德在屋子里踱步,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下好了,他莫名其妙就参与了生化危机的游戏制作,站在了灾难开始的地方。
“别开玩笑了。”他喃喃自语着。“病毒洩露?真会有这种事情吗?”
“很遗憾,我也不清楚。”萨菲罗斯掀开客厅的柜子,翻查着里面的资源。酒店的每个屋子之中都有安全屋,里面以最高规格配备了求生器材,包括急救药箱和食物储备。他搬空安全箱,把食物和药箱安置在角落里,把其他的器材都堆到屋子中间。
“6瓶2l装矿泉水,10包200g的压缩饼干,两包肠,能奢侈地度过一个周。”萨菲罗斯对安全屋的储备情况还算满意。
克劳德捡起萨菲罗斯扔在一边的绳索,缠绕在手上拽了一把,评估着它的结实程度。他在工具堆里挑挑拣拣,最后选择了灭火器来当他的防身武器。这红色铁皮罐子有六七十厘米,外壳算得上坚硬,还能喷出粉末来打掩护。
萨菲罗斯看了青年一眼,随即想起什麽来。“会用枪吗?”
“嗯,以前在警署工作过。”
克劳德从器械堆里擡起头,虽然过去几年他都只是临时工,但也必须要清楚枪械的基本用法。
萨菲罗斯带克劳德走向主卧,一把掀起床垫,露出下面藏着的沖锋枪和超长太刀来。主卧的床是长宽两米的oversize双人床,而那柄刀竟然必须对角斜放才能被床垫遮住大半。萨菲罗斯怀念地拿起刀柄,抚摸刀身时的眼神竟有些缱绻的意味。
克劳德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道萨菲罗斯是怎麽把那兇器给带进酒店的。他的目光往下转去,落在被冷落的沖锋枪上。up45,那是克劳德一直想试试手感的枪械,曾经警署的武器库里配备了两把,但克劳德的调用申请一直没有被通过。
“那就是给你的。”萨菲罗斯瞥了一眼偷偷咽口水的克劳德。他不喜欢用枪,因此在申领武器时总是随手拿上一把意思意思,用到它们的场合更是凤毛麟角。
克劳德闻言捧起枪支,确定枪匣里没有子弹后蹲坐在地上开始拆玩。他早就在脑中演戏过无数次了,真拆拼它们比预料中的还要得心应手。他听着部件滑动的咔嗒声,仔细地把拆下来的小零件收拢在角落,一块一块的一一研究过去,从上机匣到複进簧,连调整螺丝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萨菲罗斯没想到克劳德拿到枪的第一反应是拆开研究,颇为好奇地站在青年身后,看他如获珍宝般爱不释手。
“萨菲罗斯,你挡住光了。”
“哦。”
似乎被嫌弃了的男人耸了耸肩膀,把床垫铺回去,坐在上面擦拭爱刀。萨菲罗斯没怎麽接触过未受改造的平民,对这些人的印象只有脆弱和无能。他本以为流浪猫会被眼前的困境吓到六神无主,可实际上青年意外的冷静。
“为什麽不在警署继续工作了?”
“……”克劳德不想回答,他总不能告诉萨菲罗斯因为警署的考核要拼身体素质和搏击,而他没法和三个怪力公狒狒在这些项目上一较高下。反正这男人也无法理解吧,毕竟他才是真正的怪力新人王。
克劳德看上去不太高兴,萨菲罗斯饶有兴趣地评价着。这小东西会因为进入餐厅大门而恐慌,却能在灾难临头时稳住心神,旧人类也有几分意思。
窗外又有了些新变化,原本规整的柏油路已被血液染得一片斑驳,无主的人类尸块散落满地,有些被压烂成一摊肉泥,有些被动物啃咬得坑坑洼洼。
克劳德趴伏在窗台上数着新增的怪物,手指紧握着枪柄。这才仅仅过了两天的时间,失去理智变得疯狂的人就已经多到令人发指。最初的感染者是谁不得而知,但感染的症状似乎能通过啃咬和抓伤传播,这让那时候逃窜在外的人大多都难逃一劫,成了游蕩在街上的丧尸的一员。
它们是死了还是活着,还能否恢複正常全都是未知数,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