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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土和黄雨（第1页）

“但是，哪怕真的按照你说的一切生了，我也不会信任你，我只相信我的师傅、师妹们和小师弟。”秦武看着汤作者，威胁道：“我不管你有什么惊天的密谋，也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要打我家人的主意，否则，我今天就能让你的算盘功亏一篑。”

“家人，吗。”汤作者愣在原地，解释道：“我明白了。”

“你最好明白。”说完，秦武拿起盒子，直接将盒子打开。盒子打开时没有什么光芒出现，十分平淡，就连盒中放着的物品一样，普普通通的。盒子里放着一捧土壤，十分不起眼。

“这是师傅替你选择的路，”接着秦武指向李云，继续开口说道：“很希望。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

汤作者感到十分疑惑，那捧土和李云，他算是知根知底的，但为何他们放在一起就能被称作‘路和希望’，“你什么意思？”

秦武摇了摇头，没有解释，“选吧，是相信我师傅，还是相信你自己。”

听到秦武的话，汤作者心底没由的升起一团火，愤怒道：“什么叫让我选？他配吗？让我相信一个登场不到几集就领了盒饭的人的话？”

火气越来越大，汤作者声音也越来越大，“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配角，有什么资格敢对着把你写出来的作者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书掏出来，立刻写死你，啊！”

秦武不为所动，依旧十分平静的说道：“选吧。相信我师傅，还是你自己。”

“草。”汤作者破口大骂，将秦武骂了一遍，紧接着亲切的问候了他师傅的十八辈祖宗，用词没有重复，可见功力十分深厚。

半晌，汤作者停下谩骂，紧接着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泪水就像止不住的洪水，一旦开了头，再也回不去了。汤作者跪坐在地上，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大声的哭了出来。

又是半晌，汤作者终于停下哭泣，从地上爬了起来，擦干泪水，哽咽地说道：“不用选了，我的路一直都是错的，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

秦武看着唐作者带着红印的双眼，沉默一会，接着说道：“师傅说，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也提醒你了，只是你从未注意到。”

“提醒过了？”汤作者感到不解。

“在你的身上。”秦武提醒道。

“身上？”汤作者在自己身上一阵摸索，最后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枚硬币，怔怔地说道：“这是真的，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注意到。我早该想到的……”

放在汤作者手中的硬币突然绽放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待光芒散去，硬币仍放在他手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但看到硬币的一瞬间，汤作者顾不得感慨，脸色一下子就黑了。看着手里的硬币，每一次都下定决定扔掉它，但最后都放弃了。

“哎，自大的罪孽啊。”说完，汤作者将那枚硬币收了起来，并没有解释什么，但李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好转了，不再像之前一样，心底存在着一片黑暗，那是不甘、懊悔、愤怒等。

汤作者此时感到无比的轻松，哪怕是眼角的红印，也无法掩盖，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分，“说吧，你师傅还留了什么话。”

秦武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没了。”

听到秦武的话，汤作者再一次楞了一下，骂骂咧咧地说道：“没了？路呢？就那捧土？我要它有何用啊！”

秦武又一次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路在脚下。”

汤作者头也不回的直接怼道：“我特喵的还挑着担，牵着马呢。咋的，还得让我去取真经是吧，啊？我特么的……”

一旁的李云此时感到十分的震惊，尤其是汤作者心底情绪的反复变化，但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件事，恐怕现在的样子才是他真正的样子，之前高盛莫测的模样则是他的伪装。

李云抬头看向秦武，“师兄？”

听到小师弟的声音，秦武低头看向小师弟，“师弟，师傅和我们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十分的成熟，但这并不好，成熟只是一层伪装，用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盔甲。与之相对的，你失去了孩童的那一份纯真，导致你不再相信他人。”

就在李云觉得接下来师兄会批评自己的时候，他却听到师兄说，“但这并不算什么，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我是最早进门的，你和师妹们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和你们一样，我们都是成熟的小孩，都变得不再相信他人。”

“但是，小师弟，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还可以去相信、去爱他人。”秦武十分珍重的说道：“你是天生的【情绪】，能够与他人的情绪共鸣，你有着这样的资本，你能分辨出谁才是对你好，谁才是真正要害你的那一个。”

“我和你的师姐们都已经长大了，我们不能分辨出好坏，然后我们接着在外面闯荡了，这里，”秦武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继续说道：“已经死去了。哪怕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但我们从不留恋，我们的心只在这里，也只属于这里。”

“师兄……”

“你是我和你师姐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们知道自己是不对的，但从没想过改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我们都希望你能过的更好，能够去相信别人，等你在外面闯荡累了，也别忘记，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

汤作者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听着秦武给李云讲述着道理，初听没有什么，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最后终于醒悟过来，秦武暗地里还是在灌输一个思想‘他们才是永远的一家人，可以永远相信他们’，但他并没有揭穿秦武的心思。

正如秦武所说的那样，他的心早已经死了，哪怕现在有了一些温度，但心底仍对人有些戒备，相反，此刻，他也已经将秦武他们看成最亲近的人，他们都是‘残缺’的人，是同类。

说完心中所想，秦武松开握着李云的手，朝汤作者看去，“我要离开了。”

汤作者十分感到不解，问道：“为什么？理由呢？”

秦武没有看向汤作者，而是看向小师弟，解释道：“师傅让我去做一些事，越早越好。”

然后，转头看向左者，秦武继续说道：“教导小师弟就交给你了，我也没有什么什么话要对你说，只有一句，你应该知道。”说完，盖上盒子，将盒子扔给他，接着，扭头朝远离槐树和房子的方向离开了。

汤作者自然知道秦武想对自己说的是什么，撇了撇嘴，然后向李云伸手，温柔地说道：“来，小云啊，我们去屋子前的那片空地，开始我们今天的第一节课，也是你今后的第一节。”

李云看着汤坐着，看着他心底的情绪，然后伸出小手握住，跟着汤一起走向槐树和房屋之间的空地。

到了空地，汤作者松开手，说：“就地坐吧。”说完，率先坐了下来，然后看向李云。

被汤作者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李云心底有些尴尬，连忙跟着就地坐坐下，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汤作者拿出之前秦武交给他的盒子，将盒子打开，盒子里放着的还是一捧土，并没有什么变化。

汤作者的表情却十分严肃，似乎那捧土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李云暗暗的想着。然后，汤作者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那确实是稀世珍宝，甚至是‘绝世不出的珍品’。

“第一堂课，我们先讲一讲修行的概念，这个之前在给你们看我那本书的时候有粗略的提到一些，我这里就系统再说一次，尽量照顾到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