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闻此言,心湖波澜顿定,其猜想果然不虚,世间恐无此人矣。
然而他面色一正,沉声道:“燕副帮主,此人对我妄加污蔑,其心昭然若揭,恐有后招。”
“余以为,将其找来对质方为上策,以免其另生枝节。然则,真相未明之际,燕副帮主自无须轻信于我。”
“总而言之,我与彼,必有一人心怀叵测。为保帮派安宁,查明实情,实为上上之策!”
“查证亦非难事,但请此人与我共绘青衣派之景象,无论堂前屋后,厨房茅厕,师父寝居,皆可。届时,派中派人一验,真相自现。”
话语掷地有声,底气浑厚,又不乏义愤,仿佛深受冤屈之状。
燕破天笑曰:“你这小子,骨子里倒有几分傲气!”
“罢了,我等自然信你,帮中有蜚短流长,亦在所难免。青衣派虽小,而你陈玄之能,实在惊人,自会惹人议论纷纷!”
陈玄接言:“燕副帮主,其实我武艺之事,已向师父禀告。记得十岁那年,一名自称‘盗圣’者拜访吾师。不知何故,彼视我颇悦,于门中逗留一月有余,暗授我诸多武学。我今日所用,皆其传授。”
燕破天微微点头,与赵启刚交换眼神后,又道:“吴香主亦曾言及此事,想是那盗圣见你天赋异禀,故倾囊相授。”
“江湖之大,能人异士竟使我闻所未闻……然,幸有盗圣,我清帮方得英才如你!”
陈玄拱手谦辞:“燕副帮主过誉了。小子仅一介武者,何足挂齿。”
此时,赵启刚突展笑颜,笑声粗糙,犹如乌鸦哀鸣。
“呵呵,勿需自谦。十六岁便为二流武者,能以绝技诛入流高手,非天才何以堪!持心不移,于我清帮,必有作为!”
燕破天亦点头附和:“诚哉斯言!清帮正需良才,小玄当竭尽全力,未来无可限量。”
陈玄连忙躬身致谢:“谢燕副帮主、赵护法错爱!”
“小子虽浅学,然深知江湖义字当头。既入清帮,必以情义相待,我信清帮亦将如此待我!”
燕破天朗声大笑:“好一个情义!大丈夫理应如斯!小玄,放手干,帮中必不负你!”
陈玄重重点头:“是!属下谨记副帮主、赵护法之训!”
出紫金阁,微风拂背,凉意透骨,陈玄方觉后背已湿。
紫金阁内,燕破天问赵启刚:“赵护法意下如何?”
赵启刚面无波澜,答曰:“用人之时,亦当防人。”
燕破天笑谈:“据帮主言,主公亦对此子颇感兴趣。”
赵启刚啜茶,良久淡语:“主公闭关……将出乎?”
是夜,朱雀堂盛宴张罗,高朋满座,各堂堂主、护法、执法悉数到场,一片欢腾。
朱雀堂双港并获,功勋卓著,收获颇丰。
不说所劫洪帮珍货,单是两港自主经营,除去上缴帮费,年盈余可达五六万两,数额惊人,往日谁能料及?
其余堂口亦收获不菲。
白虎堂夺三小港,年入至少一万两;青龙堂下一中一小,年入同样可观。
唯有老道掌管的玄武堂,仅得一小港,年入仅三千两左右,堂中帮众无不嗟叹,目光羡煞旁堂。
老道却一副不在意之态,整晚围绕陈玄,推销“落水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