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不能怪萧弄,是他先招惹萧弄的。
不管萧弄是怎么看他的……他认错人了,还不解释,的确是他的错。
钟宴笙一时不敢见萧弄,决定先写个信,诚恳地给萧弄道个歉。
他研了墨,先写信封:哥哥亲启。
写完纠结了下,团了团烧掉,重新写:定王殿下亲启。
又感觉还是不太对,团了团又烧掉,凝重地思考了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萧弄了。
钟宴笙在屋里烦恼称呼的时候,萧弄靠坐在船头,扫了眼今日被侍卫严防死守的钟宴笙的屋子,轻轻“啧”了声。
昨晚还是让霍双产生了警惕,今日钟宴笙的门口和窗口都不离人了。
快一天了,那小孩儿还没出来,不会是恼羞成怒,真不理他了吧?
回忆了下昨晚的销魂滋味,萧弄舔了下唇角,并不后悔他的所作所为。
过分是过分了点……
那么乖,亲一下怎么了。
还有三日便会下船,等抵达宝庆府,就不会像在船上这么空了。
萧弄垂下眸子,决定加快点度,把道歉的礼物准备好。
争取下次还能亲一口。
到了晚上,钟宴笙才现屋外的防守变严密了许多,守卫不再巡逻,而是钉死在了他屋外,他只是冒出个脑袋尖尖,就有侍卫询问:“殿下可是需要什么?”
钟宴笙睁圆了眼,意识到他溜不出去了,萧弄八成也没办法来到他屋里了,捏着自己第二十封才写好的道歉信,瞪了眼侍卫,嗖一下缩了回去。
侍卫:“……”
这些侍卫守卫在屋外理由正当,不是冒犯,钟宴笙找不到理由把他们喝退,烦恼地在屋里转了几圈,然后将这第二十封信也烧了。
词不达意的,还是换他擅长的方式吧。
钟宴笙想了会儿,重新拿起笔,寥寥几笔,勾勒出个漂亮的小人,小人做了个梦,于是出门去找人。
漂亮的小人坐在长柳别院的院墙上,底下轮椅上坐着个小人,眼睛上还覆着条薄纱。
为了以示歉意,钟宴笙认认真真的,把坐在轮椅上的小人画得格外英俊。
希望哥哥看完后可以不要那么生气了。
隔壁的舱房内,萧弄靠在隔着的墙上,攥着刻刀,一刀一刀将手中的东西雕得仔细。
……收了他的歉礼还不理人的话,府里的黄金镣铐就该用上了。
楼船四平八稳地越过风浪,逐渐靠向了宝庆府。
钟宴笙本来就是在屋里很待得住的性子,往后几日都在自己的舱房里,忙着画自己的小人。
抵达宝庆府的当日,天色已然放晴。
快马率先一步抵达宝庆府递了消息,知道朝廷派了十一皇子带兵前来,州府的巡抚总兵布政使全到了场,候在渡口。
没有等候太久,第一艘楼船就靠了岸,踏板放下来,一队侍卫朝先开路,片刻之后,传闻中的十一皇子出现在了眼中。
竟是十分秀美的眉眼,唇红齿白,丽柔软,眼眸含情,但极为清亮,并无怯意,不似提前打听到的那样软弱的样子。
桂广巡抚暗暗打量着钟宴笙,却没太放心里,虽然陛下不是派德王,而是派一个刚认回来的小皇子来有些出乎意料,但根据他们提前得到的消息,漠北那位不好惹的也跟了过来。
而且与这小皇子关系很差的样子,楼船上提前有人从小船上来传了消息,据说快到宝庆府的这两日,这小皇子和那位甚至都没再出来碰面,可见两看相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