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个人本身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剑。
“既然已经不是暗卫,为何还要躲在房梁之上。”
拓跋苍木拿出为沈玉竹准备的手帕,拉过沈玉竹的手仔仔细细地为他擦拭。
殿下的手脏了。
沈玉竹的手指动了动,但手腕被拓跋苍木不容置疑地紧扣住后也就随他去了。
陈泽无奈一笑,“我也是这么对玄弈说的,但他这么多年习惯了,改不了。”
在他们对完话后,玄弈突然开口,他直直地看向拓跋苍木。
“若我刚才未及时出现,公子就已经”
凭借多年特训的暗卫经验,玄弈直觉拓跋苍木很危险,他能感觉到那一瞬间汹涌的杀意。
拓跋苍木头也不抬,擦拭完沈玉竹的手后也不松开,而是动作自然地把玩着手里光洁白皙的手指。
“哦,所以呢?”
这样轻慢又放肆的态度让玄弈的手又重新握在了剑柄之上。
剑拔弩张之时。
“玄弈!”
“拓跋苍木!”
陈泽与沈玉竹见势不妙,齐齐出声。
沈玉竹想要抽回手,拓跋苍木不满地抬眸。
看出他情绪不妙,怕他发病,沈玉竹没再动,而是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
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
沈玉竹将身子靠过去了些,小声耳语,“你不要这样和陈泽说话。”
“嗯。”拓跋苍木的心神都放在耳边的气息上,没注意沈玉竹说了些什么。
“在东夷,我们尽量不要与他们起冲突。”
我们?拓跋苍木幽蓝的眼眸微动,心里因陈泽碰了沈玉竹手的不满暂且消散了些,“嗯。”
陈泽那边也对玄弈说了几句,玄弈一言不发,握着剑柄的手倒是松开了。
看来今日这顿饭是吃不好了,身为东道主的陈泽很是挫败。
如今他想要结盟的人还对他起了杀心。
陈泽想到方才若是没有玄弈,他现在恐怕已经断气了就心里发怵。
他默默起身将椅子搬远了些,现在距离太近,拓跋苍木提刀就能将他砍了。
沈玉竹见到这幕,想到此前与北狄人商议过的关于拓跋苍木名声一事,他觉得自己必须要为对方挽回一下。
拓跋苍木还在牵着他的手。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手指,从指根摸到指尖,十指连心,沈玉竹几次想要抽回手,拓跋苍木都不放开。
席间一时沉默下来,陈泽轻咳一声,看着拓跋苍木手边没动过的酒杯,“是酒不和胃口吗?”
这酒可是他珍藏了好久的,要不是为了款待客人,他根本舍不得拿出来。
拓跋苍木看了眼酒杯,“没有,是殿下不让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