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元井水澈有些讪笑的盯视他,“求雨的符咒?好让老天下雨,助你躲过必输无疑的一战?”
江笙面无表情的在手腕上绑上一条看起来已有多年历史的黄丝带,稍稍整理了一下,才漠然的正眼看他。
“是李宓的护身符,你要不要也来一条?”
“准备!”元井水澈脸色立变,回头立刻命令手下,冷硬的脸孔浮上几条绷硬的青筋,步向自己机车的脚步也重踏着怒气。
江笙没有表情的脸孔缓缓浮上一丝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李宓日记上的那几个字还历历在目,那是他不计牺牲到老地方的代价:李宓爱的人是他,不是元井水澈或其他的男人。
他还不清楚宫老和她之间的恩怨,不过,当下之急,他必须先处理元井水澈这个麻烦,至于其他的问题,他会一一的帮李宓解决。
“依照老规矩,当那块白布坠地的时刻,就是我们启程的时候。”
震耳的引擎声几乎盖过元井水澈的声音。
江笙跨坐在发动许久的摩托车上,冷犀的眸子直直的扫向元井水澈,“赌注怎么算?”
“你输了,就得对李宓死了这条心。”
“要是我赢了?”江笙口吻带着嘲弄。
元井水澈微眯那双褐眸,迸出危险的光芒,“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一抹酷厉的微笑在江笙嘴角显现,“你输了,也必须完全放弃李宓。”
闷声的冷嗤一声,元井水澈傲然的别过头,放下安全帽的防护罩,“你等着瞧吧!到时候我会逼着你把那些黄丝带,统统都吞回你的肚子里去。”
江笙的笑意更见凌厉,放下防护罩,转头注视风中飞扬的白布,“你也是,带着你的六克拉钻戒下地狱去吧!”李宓是他的,就是天皇老子也夺她不走。
冷冽的风声“劈啪”有声的配合著两辆重型摩托车排气管的呼吸,四周原本加油欢呼的人声静默了下来,屏住气息注视这场即将来临的龙争虎斗。
白布飞了出去,在冷风中盘旋又盘旋,捉住了每一个人的视线,然后坠地的飞开。
就在白布坠地的那一秒,两辆摩托车已像飞箭一样的电驰出去,身后的众人跟着发出如雷震耳的喝彩。
“老大,加油啊……”
一波又一波的声浪迭起不断,元井水澈冷冷注视超他半个车身的江笙,剑眉挑起的更加足了马力。
他不会输,也不可能输的,他要让江笙知难而退,也要让李宓知道他才是强者,胜过她的青梅竹马千千万万倍!
“加油,老大……加油……”
沸腾的喊叫声助长元井水澈的气势,两辆重型摩托车并驰的快要接近终点,然而另一束车灯的强光伴随引擎声忽然冲进老地方的赛场,令黑七帮的众多手下为之一愣。
“李宓?!”人堆中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喊。
是李宓!那随风飘扬在空中的黑亮长发和不要命的飞车速度,虽仅仅一瞥,但不是李宓还会是谁?
“江笙,快停下来。”李宓打开安全帽的防护罩大喊,然而刮过耳膜的风声却将声音撕碎,在前方距离几十公尺的两人根本听不见风声以外的任何声音。
“江笙……”李宓将油门催到最底,狂飙的速度只怕连足以粉身碎骨都无法形容。
她必须追到他,她必须阻止他,她必须……一堆念头急切的闪过李宓的脑海,然而眼睁睁的看着两辆重型摩托车拔起了美妙的孤度,她的瞳孔瞬时暴睁。
“江——笙——”李宓凄厉的声音划破天际。
江笙?!像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像是李宓……江笙在空中拉高车身,嘴角缓缓浮上一丝笑意。
她来了!她终究出现了,而且她喊的不是别人的名字,是江笙,是他的名字。
恍若神且,江笙急速落在悬崖的另一端,前端的车胎猛然一震,落点平坦,后车胎也安然落地,车身继续往前滑了几公尺才缓缓停下。
然而,元井水澈的落点就差了点儿,轰隆的巨声中,车头撞上了一棵大树,连人带车摔了下来不说,整个人还往下翻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住。
江笙摘下安全帽,缓缓走向整个身子蜷成一团的元井水澈,朝他伸出了大手,“你输了。”
输?元井水澈神情痛楚的紧皱眉头,却还不忘狠狠瞪他一眼。
见他拼了命的自己爬起身,江笙收回手,嘴角浮露淡淡的笑意,“别忘了我们的赌注,从这一刻开始,你必须对李宓完全死心。”
元井水澈勉强撑起身子,摘下头上的安全帽,看也不看一旁报废的爱车,冷犀的目光瞪视江笙,“我听到李宓叫你的名字……用不着摔车,我就知道自己输定了。”要不是那一声骇人心魂的“江笙”,他也不会一颗心沉到谷底,闪也不闪的直接撞上那棵百年老树。
元井水澈嘴角牵起一抹甚是讥讽的笑,“早知道结果的话,这场赌注真是不赌也罢。”
听见一阵呼啸而来的车声,元井水澈微微转头,注视那群听到轰然声响赶来的手下,那堆人脸上震惊的表情,几乎令他为之失笑。
“老大……”众人不信的瞪视元井水澈身上破烂的衣裤,更惊疑的转向在树下冒烟的重型机车。
元井水澈——他们的老大输了?!这怎么可能?!
“我输了!”元井水澈毫不讳言的坦承,目光在人群中找寻李宓的身影。
江笙眯起眼睛,也找不着李宓的影子。不可能,那声音绝不是他和元井水澈的幻觉,李宓在这儿,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