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带的东西并不多,就几套换洗衣服,傅忱深转给她钱,让她到了州城那边缺什么再置办,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反正都能买。
徐晚反复看着傅忱深的微信,脑子回忆他说过的每句话,越想,心里越是煎熬。
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
然而开了弓没有回头箭。
她和傅忱深注定是不可能的。
除非她可以自私点,不顾现实所有一切,更不顾傅忱深的前程,经得住道德的拷问,良心的谴责。
可她不能,也做不到。
车子在收费关卡被截停,司机纳闷出什么事了,徐晚却很平静,她知道,傅夫人的人来了。
很快,好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过来敲车门,司机很谨慎,没有立刻开门,没忘记安抚徐晚:“徐小姐,你等会别出声,我来解决。”
徐晚闭了闭眼,死死攥着掌心,仿佛察觉不到疼痛,说:“把车门打开吧。”
“什么?”
“他们找我来的,你把车门打开,他们不会为难你。”徐晚声音微颤,“这事跟你没关系,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司机将信将疑打开车锁,徐晚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外面的热浪滚滚,扑面而来,驱散浑身的冷意。
王叔走过来,客客气气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徐小姐。”
徐晚有一阵恍惚,血液倒回,她抬头看了看下着雨的天,远处一大片乌云,压城而来。
……
一个小时候,桉城机场。
王叔将一叠资料给了徐晚:“你的证件护照和入学资料全部在这里,这是夫人给的卡,不用担心不够钱,夫人会定期汇款,国外也有人会接应你,直至你能够独立生活为止。”
“对了,你母亲在北山疗养院过得很好,有专人看护,夫人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要回来,便不会有人在你母亲面前胡说八道。”
“忱深在晋升的关键时期,他的妻子可以是任何世家千金,以后前途无可限量,他会有更好的未来,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过得不好。”
徐晚低着头,紧紧抓着王叔递过来的文件袋,她死死咬着唇,明明想过任何和傅忱深分开的可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分开。
是有不甘,但王叔说得对,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管是年纪、身份,都是不可能的。
徐晚沉默着,挺着脊背。
王叔看了看时间,“对了,你要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夫人怕你想家,特地让徐先生过来送你一程。”
徐晚惊错愕瞪大眼睛。
徐父从一旁走过来,双眼闪烁着怒火,脸色铁青,很明显已经愤怒到极点,二话不说,走到徐晚跟前,抬起手重重给了她一巴掌。
徐晚被打懵了,耳朵一瞬间嗡嗡作响,差点没站稳,趔趄了一下。
王叔在旁边拦着,“徐先生,有话好好说,可别动手,何况机场这么多人呢。”
徐父看在王叔是傅夫人那边人的份上,压抑着怒火,“王叔,您先让开,我要好好教育这个不孝女!居然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我以后怎么还有脸面对傅家,面对徵月,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养她!就该让她和她妈一块滚出去!是死是活我都管不着!”
徐晚眼神空洞,表情无助和绝望,没有一句辩解,任由徐父愤怒发泄,肆意骂她。
“不要脸的东西!就知道勾搭男人!你没男人会活不下去吗?”
徐父都知道了。
徐晚低着头,脊背在徐父的指责谩骂里慢慢弯下来,她没掉眼泪,只觉得麻木,还有耳鸣。
故意不去听徐父的那些指责,但徐父的声音掷地有声,拼了命往她耳膜里钻,脑子里回荡的全是他骂的那些话。
“当初就不该让你去什么北城,你倒好,去北城不是去实习,是去勾男人!你勾别的人就算了,你居然敢……”
徐父伸手指着她,怪她给自己丢人,怪她勾搭的人是傅忱深,他的一世英名全让她给毁了。
王叔在旁边拦了几下不管用,干脆不拦着了,让徐父发泄,他拿出手机拨通傅夫人的号码,又拿出另一支手机录了现场视频。
徐父是个暴脾气,又上前给了徐晚一巴掌,这下徐晚摔在地上,手掌撑地,骨头撞到坚硬的地面,疼得她只有吸气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