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舶的口是心非,裴淮年很受用。
他走到陶家舶身后,俯下身,鼻息碰上陶家舶的耳垂,柔软的发丝轻抚陶家舶的额头。
裴淮年反手碰了碰陶家舶透着朝气和倔强的下颌,嘴唇近乎要吻上他的脸颊,沉沉一笑说:“need”
陶家舶:!!!
他咬着牙,很别扭地站起来,他微扬下巴,唇线崩的僵直,对裴淮年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不是很公平吗?”
裴淮年垂下目光,审视着陶家舶不满的眼神,从容地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你每天做什么,在哪里我完全不知道。虽然我们不是恋爱的关系,但是在目前的关系里我希望我们至少是单纯的一对一关系”。
陶家舶皱眉,想着金发少年,硬邦邦的开口。
公平是一件威廉先生感到陌生的词语,他与生俱来的身份,一切都唾手可得。
裴淮年思索片刻,轻松地问:“陶,你希望我公开自己的行程是吗?这是不是叫,报备?”
报你陶家舶咽下脏话。
陶家舶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但好像又是这个意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裴淮年却先提起一件事,“陶,我很高兴你使用了那张卡”。
裴淮年笑着抬了一下眉,牵着陶家舶的手腕两人坐在沙发上。蓬松的沙发陶家舶一下就陷进去,裴淮年半揽着他的肩膀。
尊贵的庄园主对他耳语,情人间最温柔的低语,他问:“今晚是和朋友一起用餐的吗?哪位朋友,我认识吗?”
裴淮年垂下眼睫,观察着陶家舶的神色,对方被问到今天共进晚餐的对象后背挺直了。
“你不仅认识,还大有渊源呢!”,陶家舶看着裴淮年,眼里除了恼怒还有几分迷茫,“裴淮年,我不知道你这么会给人取名字!”
如你所愿
“他跟你说了什么?”,裴淮年不动声色地滚动喉结,眼里逐渐酝酿着一抹灰色。
“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该死的种族主义,我忘了揍他一顿”,陶家舶才不会真的揍他,他可没有多余的保释金。
他余光斜了一下,裴淮年的表情没有丝毫没抓包的愧疚感,甚至比寻常更冷淡。
一晚的糟心事,灰色的迷雾四处冲撞,找不到突破口,陶家舶腾地站起来往外走。
“陶,你干什么?”
“回家!”,马丁靴重重的,跟地板之间挤压出声。
裴淮年大步上前抓着他的小臂,陶家舶不知道自己负气出走的样子活像一个气呼呼的河豚,很可爱。
裴淮年堵住他的路线,鼓起来的河豚不让碰,他虚虚地揽了揽陶家舶的肩头。
“你家被炸了,你忘了吗?”
“我可以住酒店”。
裴淮年突然不着急了,他慢悠悠地解开表带,说:“嗯,从这里出去一公里有一家不错的老牌酒店,对了,别忘了用那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