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瑟抖,甚至想和阿苕抱团了。
眼睛的主人悄无声息地从断墙阴影中走了出来。
皎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修眉俊目却面若寒潭,风姿矜贵却锋如剑刃,整个人如这夏夜的月色,清冷幽静,寒光四溢。
竟然是当铺里遇到的那个青文男子。
郁棠瞪圆了眼睛。
他怎么会这样
郁棠松了口气。
好歹是个活人,不是什么鬼怪
郁棠拍了拍胸,想到在当铺里时这人对她的态度,迟疑怎么和他打个招呼,青衣男子却冷哼一声,看着她挑了挑眉,道“裴家你和裴家当铺的佟掌柜很熟佟掌柜给你背书说这幅画是赝品”
浓浓的嘲讽之意扑面而来。
郁棠的脸顿时通红,倍觉狼狈。
她生平做过最荒唐的事,一件就是去裴家铺子当画,第二件就是扯裴家大旗打压鲁信。而最不能让她接受的是,偏偏这两件事都被眼前的男子碰到了。
他肯定以为自己是个品德不端的卑劣之人。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郁棠就浑身不自在。
她忙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说,这个就是卖画给我的”
“如果不是见那人是卖画给你的,你以为我会听你在这里仗势欺人、胡说八道”那男子不屑地瞥了郁棠一眼,厉声道,“念在你小小年纪,也是想讨回被骗的财物,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若是还有下次,定不轻饶”
原来他都看见了
这副语气跟她说话,不是裴家的人就是和裴家有关的人。
如果换成是她见有人这样狐假虎威,早就急得跳了起来。哪里会像他只是喝斥两句完事。
郁棠低头认错。
那男子大步朝外走去。
郁棠犹豫着要不要追上问一声,男子如同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回头瞥了她一眼。
那目光,像锋利的刀子划过长空落在她的身上。
郁棠顿时失去了勇气。
虽然说事出有因,可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她怎么好意思去和别人说东说西的。
男子继续朝前走。
七、八个举止矫健的男子鬼魂般从被烧坏的断垣断壁中冒了出来,簇拥在了男子身边。
原来这长兴街上还有这么多的人
郁棠骇然,
那男子和身边的人很快消失在了月色中。
郁棠打了个寒颤。
阿苕仿若从冰窟窿里爬出来的,上牙齿和下牙齿打着架地道“大,大小姐,这是谁啊怎么阴森森的他不会去裴家老太爷那里告我们一状吧”
郁棠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