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凶险万分,有性命之忧,你可以拒绝。”
落落声音沉润:“公主有令,臣绝不推辞。”
元容走近他,摘下他脸上的面具,那张英俊的面庞露了出来。
四年前,他爹牵涉一桩重大贪腐案,被判斩刑,家眷流放寒鸦岛。
她出宫刚巧遇到流放的队伍。
这么好看的少年,怎么能去那种荒凉之地做苦工?
“停下!”
元容从马车下来,走到他面前。
十五岁的少年,戴着枷锁,前途渺渺,仍然脊背挺直,面容平静,英气勃勃。
非常有趣。
“你这是什么眼神?敢对公主大不敬,这是死罪,来人,将他扣下!”她佯怒发令。
少年眼中略有疑惑。
毕竟一个九岁的小女孩突然发威,还是公主之尊,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马车后面的侍卫跟负责押送的官差交涉,将少年从队伍里解出来。
旁边的妇人和一个小姑娘见状,立即下跪对她磕头:“公主恕罪,饶了他吧,公主开恩,放过他这一回吧。”
应当是少年的母亲和妹妹。
元容瞧了瞧她们,沉重的枷锁已经把她们压得疲惫不堪,她低头看着她们磕头扬起的灰尘:“你们弄脏了我的鞋和裙摆,同样该死。”
“把她们也留下!之后你们可以走了。”元容再次吩咐。
押送的差役明显犹豫不决,她的侍卫给他们一包银子,又亮出令牌,流放队伍重新启程。
妇人和小姑娘被她的话吓到,不敢再求饶,只伏在地上不住发抖。
那个少年缓缓走近她,跪在她的裙边,声音清润镇定:“顾沉愿为公主殿下效力,除尽我主裙边尘埃。”
不愧是她看中的人,一看就看透她的意图。
元容抚上少年的脸,愉悦地笑起来:“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啦,就叫落落吧。”
“多谢殿下赐名。”
之后她将落落母亲和妹妹安置好,又将他送入皇家暗卫。
如今已经四年了。
元容从往事里回神,看着落落更加英挺的眉眼,她扶他站起:
“东南告急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此次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战祸威胁仍在。
我想让你潜入东照国西南军,伺机反水,激起东照与繁荫两国长期消耗战。
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我相润安全。”
她舍不得落落,这么久的信赖共处,他和檬檬一样,早已与她的兄姊无异。
可相润国的危机必须有人去解。
落落是最有这个能力的人,也是她最相信的人。
落落沉思片刻:“为何不直接潜入繁荫军队,联合东照军,打击摧毁他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