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商标的特饮瓶子,现在成为了大月村村民的标志,村里规定人手一个,也暂时只能一个,主要目的也就是装水,当然有时候饮料,他们也会装饮料。
李老七手里的瓶子是西鹏特饮,这两天他是见证了特饮的神奇,村里很多老人都快不行了,家里做事的儿郎,省一口特饮给他们喝,第二天精神都好了不少,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大家都有一瓶特饮,老弱妇幼两个人能有一瓶的缘故。
他将特饮递过去,就说了一句话:“喝了就好了,你们俩一人一半。”
小子接过特饮,先是给妇人喝了一口,则自己也喝了一口,再给妇人喝了一口,准备自己喝的时候,李老七拿出揪的还剩下大半张饼递了过去。
他没有说话,那小子明白的接了过来,还是先扯下一块递给了妇人,自己则咬下一口吃下。
从小子狼吞虎咽的样子,能看出来也是很久没有吃了,李老七要去找露营的,怕天黑了不好找,本来想等他们喝完了特饮拿回瓶子,看见瓶子里还有特饮,握了握紧手中的瓶盖,说:
“你喝完了瓶子里的水,找个地方把瓶子埋掉,我走了。”
那小子明显是一愣,仿佛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然后就是扑通的跪下来,给李老七磕了一个头,说了句谢谢爷爷。
李老七听出来了这个小子是个女孩,女扮男装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没有揭穿,也只是微笑着转身朝营地的方向走去。
水位没多久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杜子乔从车上下来,看了看塌方的地方,这是他挖过的那个洞,塌方后洞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断面,参差不齐的矗立在面前。如果还想去挖洞,很有可能再次塌方,不可预见的危险,直接能导致将他埋进去。
杜子乔想了想,再次上车,挂上倒挡,向后面撞了过去,车辆受到撞击,人的身体猛然向后一遏,好在车俩在水里的度不快,脑袋向后撞向座椅,头里的脑浆都晃悠了好几下。
等过了几秒恢复清醒,杜子乔把车向前开出去几米,回头爬上车顶看了一下,车厢里铲出来许多灰质岩,他用铁锹上去清理掉这些残渣,后面的灰质岩还在66续续的往下掉渣,时而有大块的脱落,过了一会,他饶有兴趣的继续又撞了一次。
这次没有自己预想的那种感觉,仅有轻微顿挫后,车子就一直往后倒了出去,而且是直接从灰质岩里面出来了,水位也肉眼可见的下沉,直到前面看不见水了,杜子乔才将车子停下来。
前面的灰质岩出现了一个方形的切口,车身滴滴答答的滴落着水珠,车厢里堆满了灰质岩,车尾下面还堆了一块顶出来的。
后面的隧洞黑漆漆的,洞宽依旧是十米的样子,杜子乔的卡车本身就有十米,这样的环境,想调头还是很有难度的,如果一直把车倒出去,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远。
他用铁锹把堵在后面的灰质岩清理掉,拿出工具箱的工具,在车尾接了一个备用的照明灯,就这样一点点的倒车出去。
倒车很久也没有现什么异常,后面依旧是看不到头,前面也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在杜子乔心急的时候,忽然一阵白光,刺的杜子乔什么也看不见,他急忙踩下刹车,等眼睛恢复了视觉,他惊奇的现,车子已经不在隧道里,而前面只是一个隧道口,隧道上面写着五个字,韩家寨隧道。
杜子乔走过这段路线,他知道这个隧道意味着是南省和本省的分界线,
他没有敢再进隧道,而是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后,看看天空好像是凌晨6点不到,要不是车厢里的灰质岩还在,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这时候隧道里迎面开出来一辆车,看见车牌是他本省的,车辆擦身而过,留下的尾气让他意识这不是梦,前面则是回家的路。
再一次爬上车,他掏出手机,将车载充电器插在手机上,手机开始了充电状态,车辆又一次缓缓前行,隧道里照耀着的霓虹灯,完全没有前面恐惧的一面,隧道不长,但是要穿过两个连续的隧道,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候,前面有个服务区,上面红色的亚克力标牌上写着白马两个字。
他将车停进了服务区,下车后,习惯性的去拿自己的那个塑料大茶杯,这时候才想起来那个杯子已经留在了那个隧洞里。
在服务区买了一条烟,迫不及待的拆来一包,拿出一支烟点燃,贪婪的吸上一口,坐在服务区外面的路牙上,一口口的将手里的香烟抽完。
一切都似梦非梦,回到车里他睡着了,直到被一阵敲玻璃的声音吵醒,车外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有一个身穿路政制服的年轻小伙子,站在车子下面。
杜子乔打开车门下来,询问怎么回事?
小伙子礼貌的向他行了一个礼,问他昨天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
杜子乔心里有些疑惑小伙子为什么要这样问他?当小伙指了指他的车厢,他这才明白被自己卸掉的车厢板和后面一车的灰质岩。
按照规定,他车这样的状况,拉货是不允许这样在公路上行走,好在有些潮湿的灰质岩,没有随便的脱落,路政只是友好的提示。
杜子乔拿出车里以前用的旧车布,虽然小了点,好在只需要盖住半截车子。
车上的手机电已经充了4o%,将手机开机键按下,手机短信出现了许多推送过来的未接电话,其中有自己挂靠的物流公司,他先拨打了物流公司的电话。
电话那头也很快接通了:“喂,杜子乔吗?怎么一上午电话打不通?”
杜子乔知道这是在问运输的问题,可是现在一车的货都没有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略做思考后,他对接线的同事说:“我现在白马,昨天地震,我没有走高,车子半路被砸坏了,因为是半夜,车子坏在大山的路上。”
“你也知道,地震我不能留在车里,就下车找了一个避难的地方,天亮过来车上的货物被人卸完了,我知道这是我的责任,能不能和货主商量一下,这车货我赔。”
杜子乔说完就在等对方的回答,稍作沉吟后,对方回答道:“地震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听说了,我会将你的事情汇报给经理,至于赔偿要和货主商量,具体的你等我的电话吧。”
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大概是有了一盏茶的功夫,物流公司的经理打来了电话,先是核实了一下经过,然后告诉了货主的决定,那就是他需要按照货物的批价全额赔偿,三天内付清,否则需要交纳小额贷款的利息。
杜子乔现在也是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接受,这一车货大约有16万的货款,他现在的存款不到十万,爷爷还在住院,他这个车是二手的,还是改装车,要是卖掉也只能堪堪补足余款。
当时买车的时候,杜子乔就是因为看这车是挂靠物流公司,有稳定的货源,购买的时候,也是通过物流公司的熟人从中斡旋的,现在想卖掉,还需要继续找这个人。
杜子乔这位熟人名字叫李勇,是他高中同学,毕业后他一个人去参军,李勇则是四处打工,最后在物流公司混,主要是仓库调配货物,这样好的工作还得是他有个好姐夫,在物流公司做副总。
“喂,勇,我出事了。”杜子乔拨通电话开门见山的,将自己的谎言进行到底。
老同学兼好友李勇听到杜子乔的电话,还以为多大的事情,最后说是想买车还账,先是一顿安慰,最后说现在车物流配送名额不好搞,他这种三手车卖不出价格来,人家想买也是看中有物流的份额才会买。
杜子乔跑了三年的车,存款还没有十万,没老婆没女朋友,这些钱基本上都是攒到现在,就算再开三年,也换不成新车,他总不能一直开个旧车跑,想一想还是算了,去工厂打螺丝也少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