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大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海舟坐在沙发里,久久未动,等他终于站起来,走向她时,莱贞听到他说:“你对我这么决绝,是因为那个姓江的设计师吗?”
莱贞心头咚的一声,犹如被人捶了一下,不相信的看向海舟,他的脸上布满了阴霾。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决定着事态发展的方向,他无微不至的关爱她,让她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然后他毫无征兆的和别人结婚,而她只能躲在角落独自咀嚼苦涩。
此刻,她忽然很想刺痛他,于是昂了头,傲然道:“是又怎样?你有资格管我么?”
海舟的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但下一刻,莱贞的肩就被他捉住了,整个人被按到了墙上,他注视莱贞的目光深不见底,惹她心头一阵慌乱。
“如果他知道你和我有一个孩子,你猜他还会对你有兴趣么?”海舟悠然的问。
望着他一脸的笃定,莱贞气极了,“即使我跟他没有结果,我也不会就此接受你,况且我早就说过,孩子是我的,跟你毫无关系。”
“那么,你敢带易天跟我去做个dna吗?”海舟含笑问道。
莱贞顿时哑然。
“莱贞,你永远都是这样,任性,固执,又没有城府。”海舟说着,忍不住伸了一只手爱怜的抚弄莱贞额前的几缕头发。
莱贞用手挡住他,眼神恢复了冰冷。
海舟不以为意,轻轻的将头靠了过去,“记住,你永远都只属于我。”
莱贞在他的唇即将贴上来时,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喘息着道:“你休想。”
海舟凝望着她,将手插进裤袋,想了会儿,轻轻笑了起来。
“莱贞,你逃不掉的,你生下了易天,注定会跟我纠缠一生一世。”他抛下这句话,终于步出门去。
莱贞象被下了魔咒一般动弹不得,良久,才疯了似的冲下楼去寻找易天和张婶。
面对莱贞的愤怒,张婶没有太多的辩解,仿佛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
“从今天起,我不再需要你了。”莱贞断然道。
张婶没有表现出慌乱,很冷静的坐在亭子的木凳上,手里依然抱着易天。
“莱贞,我不清楚你和辛总之间发生的事情,我只是觉得辛总不是个坏人,他对你很有心,对易天也很疼爱……”
莱贞怒不可遏的打断她:“他是别人的丈夫,对我再好,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想要这种模糊不清的生活。”
张婶语重心长,“我并没有劝你要怎么样。但是对于孩子,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倒不是说我非得赖着不走,但毕竟照看了易天这么长时间,也有了感情,你再去找一个,不见得对他有多好。”说着,下意识的搂紧了易天。
莱贞看着紧紧偎住张婶的易天,很明显,他对张婶的依赖由甚过自己。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她在张婶旁边坐下,有太多的事她没有能力左右,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就此屈服。
“我会尽快给他找一个全托的幼儿园。”莱贞有力的说,她下定了决心,不容张婶有半点置疑。
也许是天热的缘故,福利院给莱贞打电话说,奶奶的身体不是太好。莱贞因此烦恼不已。通常夏天都是老人最容易发生危险的时候,气候炎热,根本无法在室外活动,可在空调间呆久了,空气不流通,也很容易造成身体不适。
本来周六和江浩然约好去买灯具的,莱贞到底放心不下奶奶,想带易天去看看她,也好让她高兴高兴。
江浩然说既然莱贞没空,他一个人去也是一样的,反正莱贞对他的选择已经没什么异议,莱贞当然乐得不操这份心,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自从那天的尴尬之后,两人居然客气了许多,莱贞也再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跟他开玩笑了,他提的很多意见莱贞都无条件的采纳,这倒让江浩然觉得别扭起来,相形之下,他更习惯那个大大咧咧跟自己称兄道弟的莱贞。
江浩然虽然交游甚广,却不善言辞,尤其对于喜欢的女孩,更不知该如何表达,也不懂要怎样哄女孩子。但是,有些话如果不说,也许永远都无法更进一步,所以他默默的等待着,等彻底完工的那一天,他必定会让莱贞明白自己的心意。
早上八点多钟,莱贞抱着易天出门了,此时的太阳虽然没有正午那样热烈,也够晒的,她给易天戴了顶帽子遮阳,小家伙把它当成了玩具,一会儿脱,一会儿戴,不亦乐乎。
车子在福利院附近停了下来。莱贞将易天放在地上,搀着他的手一起走。江浩然的电话又积极的打过来。莱贞只得择了个树荫,站定了接听。
“莱贞,我昨天想到其实客厅的灯不用买那种水钻的,好看是好看,以后估计难打理,我想你也不是那种勤快的人,”说着,他自娱自乐的笑起来,接着道:“就给你挑个吸顶灯吧,怎么样?”
莱贞笑道:“你决定就好啦,你的眼光,我绝对放心。”
江浩然又闲扯了几句,易天开始不耐烦起来,扯着莱贞的衣角闹,莱贞心不在焉的听江浩然絮叨着,终于乘他喘息之际,歉然的打了声招呼,迅速收线。
莱贞抱起易天,快步向福利院走去。
她没有料到,江浩然就在离她十米开外的地方象木雕一样注视着她。
一早就赶着去买灯的江浩然心情很好,边开车边哼着歌,脑子里想着各种灯的造型,然后他忽然想起了那一茬,忍不住停下车,给莱贞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到底她是房主,改变主意的话最好让她知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