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要是妈妈允,我能吃一百个!”
“阿弥陀佛,还是少吃些吧。”
谈笑间,蒲包肉不再烫手,打开束口的草绳,挤在盘子里。
咕咚一声,一个葫芦果真从里头滚出来。裹在外头的豆腐皮,已经破碎,明黄透亮的皮子沾在猪肉上面,光滑晶莹。
肉的馥郁和豆皮的清香,相得益彰。
刚出锅不久的蒲包肉,微韧,微甜,色香味刚刚好。
萧鸣笙先尝了一片,又招呼他们也吃。可萧家几人光是看着,不舍入口。
“呀,小人来得巧了……”
“……”
一听这话,众人是齐齐望过去,果真看阿藤毕恭毕敬站院门那儿,笑得同弥勒佛似的。
今日倒稀奇,他是空着手的。
萧鸣笙反而松了一口气,万一来日两家退婚,自己每年的赏赐,够赔给人家吗?
鸵鸟蛋
阿藤这一次来,只是传个口信。
“崔大人说,午后郑御医会过来请脉……”
卢妈妈惊讶得捂了嘴,眼泪险些掉下来。
郡主的身体,这两日是明显坏了。就连是去灶房做菜,也不像从前那般活泼爱笑。
阿藤还有要事,又道:“届时大人会同御医一道过来,嬷嬷放心照顾好郡主就是,旁的,都有大人帮着照应。家里还缺什么,小人回城,让人一并送过来。”
如阿藤所说,午后,崔明端和郑御医上门了。
郑御医的年纪不算年迈,那一段台阶爬上来,也有些气喘吁吁。他不是头回来请脉,走的按理来说是该比崔明端顺畅。这回,却是由崔明端扶上来的。
“唉……见笑了……前头没入冬的时候,陛下还夸赞御医院里,众位太医里属我最康健,谁知,这北风一吹,就病倒了。贤侄你说,这医者都病了,可不是要让患者疑心他的医术?”
来开门的,是袁志。
从郑御医这段话,便也晓得了为何到了冬日都没来给郡主请平安脉的原因。只是——御医院里,莫不是就郑御医一人,他病了,不能由别人来一趟么?
崔明端如主家一般,让他去提一壶热水来,一道将人扶进了萧家堂屋。
深秋和初冬来时,梅花坞清幽宁静,总是让人生出归隐之念。
然而,一场冬雪来得又急又大,自然是要寻一处温暖的地儿猫冬,哪里会选择鹃鸥不呜的梅花坞呢?
“这茶,就不着急喝了,还是先给郡主请脉吧。”郑御医脸上还有一二苍白之色,当真是久病方愈的模样。
好在,这热水来的功夫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