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周宴和她一样,也对这段婚姻筋疲力竭。
她的确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依然不同意离婚。
沈岁望着他:“空耗了十年,你就当放过我。”
周宴的笑僵了一下:“这十年来我给你们家用来资金周转的钱,也有十几个亿。”他逼问沈岁:“你觉得你的十年,值这么多钱吗?
这些钱,沈岁无法否认。
但也不是她张口要的,甚至有些她根本不知情。
“你觉得不值,就去问他们要回来。”沈岁抬手轻轻抹掉脸上的泪痕,然后面色平静地问他:“周宴,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变得这么刻薄。
面对她的时候永远都像一把锋利的刀。
每一刀都要精准捅在她心口上才痛快。
哪怕现在没有几分余情,曾经她也是真心爱过我的,不是吗?
周宴沉默,脸上彻底没了表情。
好像被人戳中了痛处。
过了会儿,他说:“男人都是这样,是你天真。”
这天晚上,沈岁和周宴闹得不太愉快。
隔天,沈岁收到了弟弟打来的电话,他支支吾吾,言语里都是让她不要得罪周宴的话,甚至还有几分对她的责怪。
“姐夫他人挺好的,你别惹他生气了,好好哄着他吧。”
“你们俩又没孩子,你本来就该多笼络他的心,好好伺候他,不然他也不会被外面那些狐狸精给勾走。”
这通电话,八成是周宴对他说了什么。
他才怕得胆颤心惊,迫不及待要她去讨好周宴。
沈岁说不心寒是假的:“你这么喜欢他,那你去伺候他吧。”
她挂了电话,把她弟拉进了黑名单。
卧室的地上,还飘着昨天被周宴砸过来的医院手术单。
沈岁将单子捡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下午,她去了律所,委托了律师帮打离婚官司。
从律所出来的时候,天色漆黑,偏又那么巧,沈岁看见了梁珈玉的车。
车窗半降,男人的侧脸看起来很清贵。
沈岁望着他的侧影,又想起周宴这些年做的事说的话,报复心不受控制的卷土重来。
十几分钟后,沈岁在酒店大堂拨通了梁珈玉的手机号。
响了几声,男人接起电话。
沈岁边接过前台递来的房卡,她说:“梁珈玉,我在酒店开了房,你要来吗?”
那边的呼吸声好似沉了几分。
她进了电梯,接着道:“房号826,我等你到十点。”
顿了顿,她补充:“不用带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