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男人面部、手上、背部、腿上都是猫咪抓挠的伤口,突然又一个花瓶凌空飞来砸中他的头,男人只觉一阵晕眩,手上一松,小刀哐啷掉落地面。
森乌立即叼着小刀远远丢掉,迅速跑回来挡在两猫一人和男人中间。
男人捂着头扶墙缓缓站起来,目光阴鸷地看向老妇人,但当他看到中间挡路的大黑猫时又忍不住瑟缩一下。
老妇人见状出声道:“我已经报警了,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她想了想,又说:“如果你愿意离开,我可以把手边的金饰、银行卡都给你,只要你不伤害我们。”
盗贼入室无非是图财,她愿意花钱消灾,保全生命最重要。
闻言,男人看了眼凶猛异常的黑猫,经过刚才的缠斗,他很清楚自己短时间内无法占据上风,现在见好就收,立即离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把背包打开推过去:“东西放里面,银行卡密码写在纸上一起放进去。”
老妇人闻言暗暗松口气,示意猫咪们稍安勿躁,走进房间拿出首饰盒、银行卡装进背包,交还给盗贼。
检查无误,男人拉上拉链,背好背包,急匆匆从门口离开。
同时松口气的还有陆余,它快要拽不住挣扎的白猫了,喵,猫牙齿咬得好酸,森乌你快帮我看看牙齿是不是要掉了。
大黑猫怜爱地瞅瞅陆余的嘴巴,舔它炸起来的头毛:“没事,好着呢。”
陆余吧唧瘫在地上,累死猫了,刚才真是好险,要不是森乌用强悍的战斗力威慑住男人,说不定要发生什么事。
赤手空拳对抗执刀的歹徒,森乌太勇了!虽然陆余知道大黑猫很强,但依旧忍不住担心,喵,快让它舔舔。
陆余抱住森乌舔毛,借此慢慢平复惊惧了一晚的情绪。
森乌乖乖躺下,刚才发出凶狠咆哮声的喉咙发出轻柔的呼噜声安抚陆余,它眯起眼睛,眼底的狠厉久久不散。
还是惊吓到它的小狸花了,那个男人最好别再被它碰上,否则猫一定让他血溅五步。
站在楼上等了一会,确定男人不会返回后,老妇人跑下楼把门关上锁好,将客厅的灯打开,心有余悸地瘫坐在沙发上喘息。
幸好对方还没那么穷凶极恶。要是刚才男人破罐子破摔,她还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对了,白猫!想到那道撕裂的伤口,老妇人撑着沙发站起来,一边呼唤着小白一边朝楼梯走去。
喵呜。细细的猫叫声在脚边响起。
老妇人低头一看,白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沙发旁,正仰头看着她,蓝色的猫眼里似乎还透露出担忧。
老妇人失笑,抱起白猫放在膝盖上:“我没事,倒是你,伤势又加重了。”
白猫歪歪脑袋,舔舔伤口,猫没事,这点小伤很快就能好。
“谢谢你。”老妇人抚摸着白猫凌乱的皮毛,抱起来全身没几两肉,随便一按就能摸到骨骼,连打架都赢不了的小猫刚才还想跳出去为她挡住歹徒,说她不感动是骗人的。
白猫有情有义,她也不是铁石心肠,也许她与它之间真的有一段相互陪伴的缘分。
半晌,老妇人轻轻问:“小白,如果你愿意,要不要做我的小猫?”
白猫闻言,眼睛刷地发亮。
漆黑的夜空,云朵散去,露出满天繁星,揉碎在白猫的眼底,灿若星河。
警察来得很快,简单了解完情况后,他们兵分两路,一拨人带着老妇人回警局做笔录,另一波人连夜调监控追查盗贼。
执事先生次日来上班,一打开门,只见客厅满地狼藉,三只毛绒绒排排坐看着他。
碎裂的花瓶、断腿的椅子,凌乱的血迹,绝对不是猫咪们拆家能弄出来的局面。
执事先生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他不过回家休息了一晚,老夫人家就遭了贼?!老夫人呢?老夫人没事吧!
他正要满头大汗要冲上楼,听见门外响起两下喇叭声,执事先生转头一看,老妇人被一女警搀扶着走下警车。
“老夫人!”执事先生险些泪洒当场,他这才从警察嘴里了解到昨夜有盗贼持刀入室,好在只是损失了些财物,人和猫咪们都没事。
“天啊!老天保佑!”执事先生脸上淌着泪。
老妇人抱着白猫,波澜不惊地批评他:“咋咋呼呼的,还没三只猫咪沉稳。”
她慢慢走到柜子前,弯腰取出抽屉里的医药箱。这一整晚的,忙着接待警察和做笔录,白猫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
执事先生紧随她身后,满地的狼藉让他心有余悸,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瞒着先生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老妇人,说:“老夫人,我觉得昨晚这事还是跟先生说一声比较好,毕竟犯人还没抓到……”
老妇人正专心致志给白猫上药,用湿毛巾擦干净伤口,再用外伤喷剂仔细喷上一层,她按最严苛的标准操作,闻言头没抬一下。
执事先生暗暗下定决心,即使老妇人不松口,他待会也要悄悄通知先生,一切以老妇人的安危为优先。
做好最坏打算的执事先生,突然听见老妇人漫不经心的声音:“你要说就说。”
执事先生闻言,惊喜地连连答应:“是是是,我马上联系先生。”
他掏出手机立即就要拨通电话。
老妇人冷硬地呵止:“急什么!先准备早餐,猫咪们都饿了。”蠢儿子知道了准要唠叨,至少让她先吃一顿清净的早饭。
白猫趴在她怀里眨眨眼,心里十分赞同新主人的话,没错,它们战斗了一晚上,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现在吃饭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