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他:“你这是全都拿来给我,自己一个也不留?”
“留什么留,我都没有地方放。”狗子吐槽,“和人合住实在太不方便。”
冯潇:“你也不给高朗他们带点回去?”
“啊哈,几个大男人吃什么零食!”发表完意见又说,“要是放在我们帐篷里,连包装盒都活不到第二天早上。放到你这里,我想吃的时候还能来找你拿。”
冯潇一般很难拒绝别人对她用食物来示好,并没有推拒某只连自己窝都没有的狗子的好意。只是觉得这场景有一点搞笑。
食物带来的好心情,让她有心思开起玩笑来。
“你就不怕我监守自盗,等你想吃的时候找来一个也没有了。”
“那有什么,我再去偷渡就是。”狗子十分大气的摆手。嗯,慷他人之慨。
好吧,假吧意思同情一下狗子的零食供应商。
狗子将近1米9的大高个儿站着,而冯潇则坐在没什么高度相当于直接铺在地上的床上,只能仰着脖子看他。
这对话的距离不是一般的远,姿势奇怪得很。
直到冯潇伸手去揉僵硬的后脖颈,某只笨狗子才反应过来蹲下身。
他单膝点地,凑过去和冯潇介绍那堆零食。
立着的那只脚膝盖触到她的,一片温热。
冯潇觉得自己的膝上暖呼呼的,让她有些恍惚。就听狗子在那里介绍:“我刚才尝了尝味道,这个木锤牛肉干特别好吃,一点也不费牙。五香味和麻辣味的都有。还有这个枣夹核桃也是脆甜脆甜的……”
他每说一个就撕一个包装放到冯潇手里,就像她是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小孩,不知道自己撕包装一样,没一会儿她手里就捧了一小捧。
“本来他们那里还有奶疙瘩的,但我昨天吃着那东西又硬又干又腥,实在没什么吃头,就没给你带。”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还纳闷问冯潇,“你怎么不吃?都不喜欢吗?”
冯潇哭笑不得,回他:“我双手都用来捧你打开的小零食了,哪里还能腾出第3只手。”举起捧着的双手给他看,“都要掉出来了。”
“哦哦。”狗子连忙地伸出双手合捧住,“我来。”
那双手,手指修长,指腹圆润,每个指甲剪得短短的,干干净净。
真是一双大手啊。
冯潇需要双手捧着的零食,被狗子接过去后,倒腾一下,单手就兜住了。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拿着吃。
两人便凑在一处,就着他的手,将那一小捧零食给分食了。
对于开小灶这种事情,冯潇是生不出半点愧疚之情的。她护食又不是一天两天事了。
而陈德嘉,暗搓搓地干什么事,对于他来说就跟冒险一样,会格外精神抖擞,哪里还能记起其他人。何况一开始,可怜的同事们就被他排除在了分享名单之外。
而冯潇,当然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毕竟他俩是一起共过面的饭搭子交情,而且冯潇还给他投喂过那么多他以前没有吃过的美食。
想明白这一点,他吃得更欢了。
大概是因为刚被江布尔家的黑暗料理荼毒过,此时吃这些果干肉干,觉得格外香甜。
零食见底,又露出陈德嘉的手来。这双手真是让人赏心悦目,纵然有许多零食碎屑沾着,半点也不影响它的艺术感。
冯潇看着那手,漫无边际的想。就算某一天陈德嘉江郎才尽,再也写不出曲子唱不好歌,或者家道中落,他还能靠当手模获得不错的生活。
这可是老天爷赏饭,别人羡慕不来。
陈德嘉注意到她的目光,颇有些兴奋道:“你是不是也发现了我的螺?”
冯潇:“啊?”
什么螺,这狗子又犯什么傻?
“螺纹,手指上的螺纹呀。”狗子拍拍手,将手上的食物碎屑拍去。一双手又重新伸出来,递到冯潇面前。
“我跟你讲哦,我有10个螺纹呢,整整十个,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见到过谁有10个螺纹的。”他说着特别骄傲,“奶奶说,我这是最好的手相,天生富贵,福寿双全。”
冯潇以前也听老一辈说过,指纹形状的一些说法。她记得小时候孩子们中间还流传着一个关于手指螺纹的儿歌。她只依稀记得一两句。
像什么一螺穷二螺富,三螺四螺卖豆腐……大概也是说的螺纹越多越好。曾经在小朋友们中间还盛行过比螺纹多少的无聊游戏。
只是,现在这个游戏让陈狗子玩得好不欢乐。
他一个个指头数给她看,确实整整齐齐十个手指,指腹上的纹路都是螺纹。
冯潇虽然嫌这个游戏无聊,但也还是觉得能凑齐整数实在不可思议,也不怪他那么得瑟。
她以前心里是不信这种什么指纹和命运关联的说法的,觉得那不过是贫苦的年代里劳动人民给自己的不如意生活找的心理慰藉而已。后来生活富足了,哪里还会有多少人去关注这样的事?
狗爪子上那十个相同的纹路圆得可爱,实属稀奇。就像狗子自己说的那样,冯潇从小到大的经历里,除开今天以外,再也没遇到第二个人是这样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拥有十个螺纹的人不像狗子这么爱得瑟,逢人便将双手伸出来自我炫耀一番。
她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此时联系上狗子的人生经历,也还是会不由得怀疑,难道这指纹和人的命运之间真有什么因果关系不成?
陈德嘉含着金汤匙出生在富贵之家,不用为生活来回奔忙,可以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喜欢的事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