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终于开始切入正题,严煜悄悄深呼吸了一下,平复快要跳出来的心跳。
“阿姨,我……”挣扎几秒,他决定先发制人开口认错,“其实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很后悔,要是我当初没有拿走印章,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
他话没说完,对面一直埋头吃饭的江奕咳了一声,插空道:“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没必要纠结这些。”
“是呀,”梁妘给他盛汤,柔声说,“再说了,那印章你拿不拿,结果都是那样,没变化的。”
“都是那样?”严煜终于听出不对,睁大眼看向江奕,“难道不是因为——”
“你是说,我做了那么久的会长,就因为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儿拿了个印章,我就倾家荡产了?”江奕也看着他,扬眉笑了下,说,“那我也有点太垃圾了。”
“那么大一场变动,他们怎么会把关键压在你一个小孩儿身上,”江奕喝了口水,说,“你拿走印章,顶多就是让他们能提前几天把我赶下去,拿不拿都没差别。”
严煜还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脑袋里被他刚才说的话搅得一阵天翻地覆。
“你不知道啊……”江奕也有点吃惊,怼了江子珩一下,“你没告诉他?”
江子珩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鼓着腮帮子没说话。
“也是,”江奕给自己打圆场,“这事儿也得酝酿一段时间嘛。”
“好了好了,”他把一小碗汤推到严煜跟前,适时跳出话题,“快吃饭,今天肯定累了,吃完饭就赶紧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吃饭的气氛并不凝重,江奕在天南地北地聊天,但严煜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捧着汤碗小口小口地喝,心里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
江子珩吃完饭瘫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严煜在桌上帮忙收拾餐具,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
等他把东西都收进洗碗机,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江子珩正在卫生间洗澡。
拖拖拉拉收拾好,已经快到十点了。江奕的生活作息很规律,简单交代他几句就回了卧室。
客厅里开了夜灯模式,严煜坐在沙发上,盯着卫生间那扇发光的玻璃门发呆。
“咔哒”一声,发光门被打开了。
江子珩从里面顶着毛巾走出来,锁骨湿漉漉的,沾湿了睡衣的领口。
他走到严煜跟前,一条腿屈起跪在沙发上,微微弯腰凑近他的脸。
“去洗,”江子珩偏头,嘴唇抵在他耳尖上,恶劣地呼出热气,“睡衣一会儿给你。”
严煜小腹一紧,手钻进睡衣里摸上他的腰,抓住人往下拽。
江子珩顺势坐在他腿上,把毛巾扯下来,撩了把湿淋淋的头发,居高临下地看进他眼底。
严煜和他对视几秒,忽然凑上去,埋在他颈窝里使劲闻了闻。
“你还没洗呢,”江子珩轻轻推了他一下,用气音低声说,“洗完了来我房间,快点儿。”
“闻到了。”严煜埋在他怀里轻声说。
“什么?”江子珩推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