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错误估计了面团需要酵的时间,临走前才进行到进烤箱这一道工序。6思榕在车里等的喇叭已经不知道按了多少下,最后江方野实在无奈告诉6思枷不要沮丧自下一次放假回来会继续和他做面包,抓起行李箱匆忙跑到大门口坐上车,顶着6思榕不满的眼神说了两句对不起,扣上安全带。
这一路上他才现,自己错误预估的还有一件事----6思榕虽不会回学校,但他又再一次把自己的业务带去了大学所在城市的分公司,并且他们之前在校外租的房子并没有退,要求还是和之前一样,如果6思榕留宿在那套房子里,江方野也得去。
欣喜和不安一同涌上,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在自己试图放弃的时候又给自己留在他身边的机会,就好像他在时刻监视自己的想法,了解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样。
惴惴不安地抠了抠座椅,他还是决定开口:
“你这样把工作带来带去会不会太累。。。。。。?”
“不累。”
“那,那。。。。。。我,我不是说要管你和你omega的事!只是觉得说你还和我一起住贝茜姐会不会误会。。。。。。?或许你应该。。。。。。”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相信6思榕懂。
“。。。。。。我问过她,她说既然交了住宿费就把剩下一年住完,她还挺舍不得她的舍友。况且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误会的,贝茜知道我们是,好哥哥,和,好弟弟。”
好弟弟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江方野那一刻几乎以为6思榕恨透了他是对方名义上的弟弟这件事。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他自认为也没有差到不配做6思榕的弟弟的程度,不知道对方加重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或许他也不需要理解。毕竟他一贯做的事就是顺从。
车开到校门,6思榕没有进去的理由。因此他只是在下车前把时刻保持联系等等老生常谈的要求不厌其烦地再次复述一遍;然后告诉江方野试着给已经枯萎的银剑蔓绿绒浇水,如果实在救不活自己再买一盆;又让江方野不要再在吃了药以后把药随手塞进柜子的最底层,最后要找半天,自己现在不能随时来给他送药。
最后再三叮嘱,如果真的出现吃药也无法缓解的情况,痛的实在受不了,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江方野懵懂地应下,看着车逐渐开走才想起。银剑蔓绿绒在他们走之前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6思榕为什么觉得现在已经枯萎。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吃了药以后药盒喜欢随便乱塞,因为要保持桌面的整洁。
拖着行李走在校道上,他决定不再深究,简单地归结为这是因为6思榕对养花养草有经验,以及经常进他宿舍。正是因为有经验才知道,经过漫长又炎热地暑假盆栽可能已经枯萎;正是因为总是进入他的宿舍,才会知道自己把药乱放,又对自己衣柜里衣服如何收纳知道的一清二楚。
和宿管打了招呼上楼打开宿舍门,银剑蔓绿绒果然已经奄奄一息。几乎全黄的叶子蔫蔫地垂下,明明应该是万物活跃的季节,这份来自6思榕的礼物却正在失去活力。
顾不得收拾行李,他匆忙先给这盆小植物浇上水,又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记得浇水的提示闹铃,在有6思和6思枷的三人群里了句安全到达,这才坐在床边,短暂地进行休息。
大二开学的第一堂市场营销原则课,他依旧像之前一样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个人坐下。不是没有认识的同系的朋友,只是很多人是看在他和6思榕的关系上才和他交流,他又懒得去分辨到底谁是真心想和自己这个beta认识。
因此很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和认识的人仅仅维持着在路上见到会点头打招呼的关系。
很快课堂开始,他惊讶地现和教授一起走进教室的还有应该已经毕业的许致云。像是感受到了他诧异的目光,许致云向他挑挑眉,他听到旁边坐的女生小声地讨论:
“那个帅哥助教在看我们这里哎。”
“他是a1pha还是什么,直接去问会不会不太礼貌呀。”
趁课间休息,江方野在许致云还没走到他这一层时飞快地回了一句,
“他是beta。”
许致云是本省上层圈子里少见的beta,也是6思榕朋友圈子里唯一的beta。
江方野有想过这是不是6思榕允许对方和自己玩这么久的原因之一,两个不能闻到也无法散信息素的,在某些方面可怜到一处的beta,不负6思榕所望的成为了好朋友。
“别那么惊讶,我申请了本校的研究生,这堂课的教授是我的导师。”许致云站在比江方野座位低一层的地方,双手撑在椅子背上。
“啊。。。。。。那你参加什么毕业典礼?”
许致云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6思榕觉得面前这位beta有的时候很有意思:
“我本科毕业,不能参加本科毕业典礼吗?难道我得等研究生毕业攒在一起?”
旁边的两个女生听完笑出了声。
江方野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就是,就是,当时你让我去合照,还说一些什么来日方长,友谊地久天长的话,我以为我们再次见面的机会变得很少。。。。。。”
许致云看着低下头局促不安的beta,还是决定不要把实情告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