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苍白的脸让他想起除了许致云没人对江方野来问候,又想起江方野被自己按着一直哭着说不要了。很可怜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再次闪过,他明白自己不会给对方拒绝完全标记的权力,也从不担心自己会面对什么后果或者惩罚。
这就像面对一条流浪狗。
在路边欺负没人养的流浪狗时,它只会在原地呜咽,或者是忍着疼痛跑远,不会喊来任何帮手,因此不会造成任何后果。然而如果有人在此时对流浪狗施予援手,换来的会是加倍的忠心。
在面对从孤儿院出来的江方野时,6思榕似乎同时担任了施暴者和拯救者的双重角色。
药剂作用挥的很快,江方野当天下午就醒了过来。雪白的天花板映入视线,耳边传来的是缓慢的点滴声,和心电监护仪出的微弱电流。
怔怔地放空了好几分钟,第一个出现的不适感居然是饥饿。他觉得自己饿的胃拧成一团,时不时地抽动着。
自己在医院,他想。
是了,上午问过6思榕要去哪里,说带他来医院。摸摸自己的额头,又伸进病号服里摸了摸其他部位的皮肤,滚烫感下降了很多,自己视线也恢复正常,头晕目眩的情况完全消失。挣扎起身按下呼叫铃,他想问问医生这到底是什么问题,以后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再次出现这个情况。
和医生一起进来的还有6思榕。空旷的病房内立刻充盈了刺鼻的香气,江方野皱了皱眉头,打了个喷嚏。
“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腺体有不适感吗?根据信息素水平监测仪来看。。。。。。”医生把放在心电监护仪侧边的仪器拖过来让江方野也能方便地看到,
“我看看。。。。。。你目前信息素波动趋向平稳,比上午刚送进来好了很多。这么看来你的恢复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毕竟是刚分化就进行了永久标记。。。。。。”
话没说完,江方野一头雾水:
“等一下,医生。。。。。。什么分化,永久标记。。。。。。?我不是beta吗。。。。。。?”
医生划动监测仪屏幕的动作停了一瞬,看了站在角落一言不的6思榕一眼,转向江方野:
“你这几天出现的症状,热,头晕等等,是omega情期的表现。你刚从beta分化成了omega,并且被那位先生,”指了指角落的6思榕,“你们二位已经完成永久标记了。他刚进来你应该就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了吧?”
“分化成omega。。。。。。永久标记。。。。。。?”一直在脑海里杂乱无序飞舞的记忆碎片此时开始拼凑完整。他看到浑身赤裸的自己哑着嗓子说喜欢,一遍又一遍哭着求6思榕给他信息素,反复地在6思榕的脖颈处蹭来蹭去,除了要咬腺体就是要标记。
过去不知道几天两具身体在酒店似乎从未分开,两颗心脏隔着皮肤紧密贴合,跳动的声音与他的哭喊声合在一起,像是庆祝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欢愉乐园里迷失,又像是在嘲笑他不知羞耻的反复按住6思榕。
他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腺体,摸到上面浅浅残留的齿痕。
此刻信息素水平监测仪出刺耳的警报声,警告患者溢出的信息素已过安全线。医生大声朝外喊着抑制剂,拿抑制剂来!很快一个护士拿着针剂跑进房间,让同样来到床边的6思榕离开,因为a1pha在这里可能会刺激到omega。
在给江方野注射了两针强效抑制剂后,医生拍着江方野的背一直念着深呼吸,深呼吸。
强效抑制剂5分钟之内就能挥药效,加上医生的安抚,他很快冷静下来。看着监测仪又恢复平稳的曲线,医生担忧地说:
“你刚分化成omega,不会控制信息素很正常。所以你先要学会控制情绪,不要有太大的大起大落。。。。。。”说到这里向外看了一眼,确认6思榕在门外没有进来,也没有往病房里看,医生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到:
“你。。。。。。我看你这个反应,你是自愿被完全标记的吗?”
“啊,嗯,嗯?”江方野理顺呼吸,呆愣地看着医生。很快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也关系到6思榕。虽说他现在还没完全消化自己分化成omega,又被喜欢的a1pha永久标记这件事,此刻该说什么他还是懂得。赶紧摆手,回答到:
“是自愿的,当然是自愿的。是我让他咬我的腺体的。”
医生看了他一会,眼神仿佛要洞穿内心。江方野不安地摸摸鼻子,又想去摸腺体,被医生拦下:
“不要老是摸腺体。你的a1pha咬得太用力,上面涂了消炎药。”
“哦哦,好的。。。。。”讪笑地放下手,他反复咀嚼着‘你的a1pha’这几个字。其实二次分化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大问题,从小到大他身边有几个这种例子。
让他不安的是分化后被6思榕永久标记这件事。
医生没再说什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他听到门口传来6思榕的声音,说了句谢谢然后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江方野觉得6思榕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实际上应该对他厌恶至极。毕竟是自己突如其来进行二次分化导致的情期诱惑了毫无准备的a1pha,让一个有omega伴侣的a1pha陷入信息素陷阱,在失控状态下永久标记了自己。
他是有幻想过自己能不能闻到6思榕信息素的味道,但绝不是通过这种方式。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我们小野和这位a1pha会鸡同鸭讲一段时间,毕竟这位a1pha要为自己啥也不说就为了逗小野好玩付出一点代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