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漓坐上车,蹙眉问陈副官。
“督军找我什么事?”
陈副官轻咳一声,声音都有些不自然。
“沈太太,去了便知。”
姜知漓捂住胸口,那里跳得很乱,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怕见不到朗儿。
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骨肉,比她生命更重要。
没有人能体会失去孩子的痛苦,除非她是个母亲。
姜知漓只觉得从得知朗儿丢失那一刻起,她头顶的天空,便从此塌了。
时时刻刻压迫她,喘不过气。
姜知漓六神无主,又竭力抓住一丝蛛丝马迹。
她敢肯定,和傅思雅有关。
姜知漓忽然焦急催促:“陈副官,麻烦您开快点。”
陈副官愣了下,又忍俊不禁道:“是,太太,督军比您更急。”
姜知漓却没心思,脑海中都是孩子可爱的模样,往日这时候朗儿早趴在她怀里酣睡,此刻夜深露重,也不知朗儿有没有冻着饿着。
姜知漓胸口好似揪心的疼,滞闷的她喘不过气,直到车一路开到督军府,姜知漓猛地从车上下来。
陈副官提醒道:“沈太太,督军住所在这边。”
姜知漓焦急不已:“陈副官,傅思雅住在何处?我现在要立刻见到她。”
陈副官疑惑道:“您找傅小姐何事?”
姜知漓也知道没有证据,可她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我儿子不见了,我怀疑和她有关。”
陈副官蹙眉道:“这件事请容属下去禀告督军。”
姜知漓点头:“事不宜迟,我跟你一起去。”
陈副官点头,带姜知漓走进洋楼,没在办公室找到傅北臣,最后推开卧室的门,发现男人正赤膊躺在浴桶里。
见到女人出现在门口,男人眼底愈加幽深,仿佛带着雷霆万钧的穿透力,剥开那层旗袍,描摹那玲珑娇躯寸寸领地,直抵她最深处。
姜知漓焦急不已,被男人灼热的眼神,烫得身体最异样的地方都莫名一紧,又头皮发麻地仓促偏过头。
男人扬眉,低沉的声线竟带着绵密入骨的蛊惑:“过来。”
陈副官立刻过去禀报:“督军,沈太太家的小公子不见了,沈太太认为和傅小姐有关,要见傅小姐。”
男人闻言后,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不疾不徐哦了一声,又似笑非笑冷眯远远站在门口的女人,语气渐渐不耐。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站在你这边,你可别忘了,傅思雅是我妹妹。”
“我不帮傅家人,帮你一个外人,你告诉我,凭什么?”
姜知漓咬着牙,缓缓走近男人身旁,弯腰俯过浴桶,柔弱无骨的葱根纤手,捧起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那形状优美的薄唇旁边,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督军,求您帮我。”
女人那清清亮亮的眸子,好似勾走了他的魂魄,甜软的嗓音,好似拨动了他的心弦,使男人心跳骤然发紧。
眼见着那抹香甜近在咫尺,傅北臣失控地骤然迎上去,想要把那抹香甜吞之入腹,占为己有。
女人却忽然松开了他,后退一步,一张小脸瞬间红透,纤浓的眼睫小蝴蝶似的扑闪扑闪,躲避他的眼神。
傅北臣自知被小妇人戏弄,气得咬了下腮帮子,目光肆意地从那花瓣般粉润的唇儿碾过,不仅看着甜,吃着也甜,顿时喉咙滑动,口干舌燥。
可他看出女人的焦急,克制地从浴桶骤然起身,嗓音性感地低声吩咐:“把我衣服拿来,为我亲自换上。”
陈副官早已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姜知漓猝不及防和男人陡然相撞,只好迅速偏过头,气急败坏地走到旁边,把架子上他的军装和衬衣都拿来,又闭着眼,放到他的手边。
男人挑眉,故意勾唇:“还有里衣。”
姜知漓睁开眼,却不敢乱看,瞥见那架子上还有一条超大号的黑色棉绸裤衩子,顿时又急又气,咬牙:“傅北臣,你别太过分。”
男人挑了挑眉,这小妇人胆大包天,从前见他吓得像只兔子,现在敢直呼他名讳了!
不过看她又闭眼又睁眼蹬蹬踩着高跟鞋,像只炸毛的小野猫甩着小尾巴一样可爱。
姜知漓硬着头皮,把裤衩子扔给他。
傅北臣冷峻的脸庞碾过一丝笑意,接过衣物雷厉风行换上,眨眼间连军装都穿戴整齐。
见她脸蛋白里透红,身段玲珑婀娜,站在那便俏生生令他心动,男人不禁逗她:“伺候丈夫更衣,这不是你习惯的事。”
话落,姜知漓没什么反应,男人却骤然冷了脸。
“走吧,带你去见傅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