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程子安便捂着头,对着所有人摆了摆手,不再要她们言语。而程念真的倔着性子去跪了祠堂,要程父更加头疼。
‘言出必行。’程念只给了程父这四个字。她的确没有委屈,她是真心想对母亲忏悔一下的。而且她最大的特点就是记仇,因此对着褚文晏那个护短的毛病很欣赏的,反正自己要嫁给他,她解决不了的麻烦丢给他去处理,难为他总比难为自己好。
程子安听了程念这话,面色骤然变白。要他怎么办?一边是身子娇弱的女儿,一边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母女,选择那一边终究会伤了另一边,哪边受伤他都会心痛。想起程念是有些失望了,他知道自己的意思女儿懂得,可是女儿不愿意。揉了揉额头苦笑起来,自家这个女儿又怎么会顺了他的意?若是能够软和一点,也不至于当年被自己一巴掌打离了家。
而定王府那边,本来沉浸在快要迎娶程念进门“□□”这个好消息里的褚文晏,听到程念被罚跪在祠堂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这是第二次了,哼,最好祈祷小丫头不会有事,否则褚文晏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念儿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看的长远,放长线钓大鱼,为了后期做准备!
☆、大婚出嫁
寒月二十七,大吉之日,宜嫁宜娶。定王也在今日迎娶王妃程念。
迎娶一个王妃是繁琐的。
一番折腾到王府后,程念就已经有些虚脱了。本来今日晨起后觉得好了很多,撑下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等她发现身体再度发热的时候,已经听到鞭炮锣鼓声了。
这是已经到了王府了。
程念由喜娘搀扶出轿子,又将她的手送到一个男子的手中。
这是褚文晏的手?虽然摸到他手上有着一层茧子,是常年练武所致,但怎么会如此细腻?程念不由得心想:如此细腻的手,若是不习武,怕是会犹如凝脂恰似孩童吧!
穿过一道道回廊,走过一条条小路,程念觉得分外疲累,她觉得如果可以睡的话,她现在就会睡过去。
褚文晏抓着她的手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手指很冰,手心却是有些烫的。他不由得蹙眉,这丫头莫不是病下了?
行了大礼,程念便被簇拥着回了正院卧房。而褚文晏则是吩咐了一个小厮去请了御医,自己在前面应付了一番,便拜托二哥帮他撑场子,自己则回去看他的王妃。
程念终于坐到床上,她真的很想躺下睡一觉。脑中越来越沉,她感觉到心跳跳得很快。她抿了抿唇,倔强的性子不停的在坚持,这大婚的日子,又是皇家婚宴,新王妃先睡着了,的确不像话。
盖头下的程念苦笑了一下,如今那么难受就只能怪自己折腾,是自己太看得起自己的这身子骨了。
那日程父罚了冯氏母女后,程念真的倔着性子跪了一整夜,没吃东西没喝水,加上祠堂又冷,身子骨撑不住了。程子安去看她的时候,就已经面色苍白,发了低烧。
眼瞅着女儿这个模样,程子安就倍感怜惜,又心痛又自责。也有着担忧,她的身体从小就是这样,起了烧就不容易退下去,可是再有三日就要出嫁,看着她生着病嫁人,做父亲的心里可是不好受。
程念躺在床上有些昏沉,深知这次玩得有些大。她只想到如何拿到不给冯氏母女正经名分的筹码,却忘记了自己这具不咋地的身子骨,吃不住那样的冷风。想想还真是没有用,自己这个女儿想要母亲有个安静名声,居然要用这种办法。
可能是生病的她,多少有了些软弱,看着程子安眼眸里含着泪水,声音颤抖道:“父亲,女儿就要嫁人了,可是却越发的想念娘。昨夜,我就在想,如果娘能看着我出嫁该多好。父亲,女儿不是不喜欢冯姨娘的,女儿其实对她的感觉很好。她是娘亲身边的人,女儿看着她,可以回忆娘亲。可是,正因为她是娘亲身边的人,女儿见到她就有些别扭,女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感情。虽然女儿知道,她如今是父亲的姨娘,女儿应该和她融洽的相处。可是女儿就是做不来,娘亲走了没有多久,冯姨娘就成了您的姨娘,女儿若是对她特别好,怕将来娘亲会怪罪我。”
程念哭得格外凄惨,程思坐在一边也是默默地擦着眼泪,眼巴巴用柔弱的眼光看着一脸心疼的程子安说:“爹爹,有些话女儿不该说,可是女儿没有了亲娘,就只剩下您这个亲爹了,知心话也就跟您说说了。冯姨娘虽然好,可是曾经却是娘亲的陪嫁。您喜欢谁,女儿管不了得。可是娘亲和您,毕竟是当年陛下赐的婚。女儿知道您特别喜欢冯姨娘和心儿,能不能缓缓呢……念儿要出嫁了,而且嫁的又是皇子,您能不能先不扶正冯姨娘。女儿真的担心有人说,您这是打了皇家和陆家的脸。”
两个女儿哭得凄惨,程子安也难过。虽然对于陆凝并没有感情,但是日子过得也是相敬如宾,不然也不会程念的出现了。想到早早便过世的女子,程子安也不由得悲伤了。摸了摸程念的头说道:“念儿,别哭,你病着,流太多眼泪不好。为父没那个心思,事情的轻重为父懂得。
女儿在生病,程子安自然舍不得责备她。又是要出嫁的女儿,说了什么也就应下了。关于不给冯氏扶正的这个事儿,程子安自己也想过了,的确不行。这个女人做个宠妾还行,若是管理家事儿到底不太在行,而且念儿说得对,冯氏毕竟是陆凝的婢女。如果扶正了她,那就是打了陆凝的脸,整个陆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