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宁听了这话,忍着痛痒跪坐了起来,抓着程念的手臂问道:“真的么嫂子?真的不是他们不要我了?我还能够被哥哥和父皇喜欢对不对?”
程念肯定地点头,随即严肃了起来问道:“是不是听到下人胡言乱语,就自己作践自己的身子了?”
敬宁猛地一愣,只能点头。
看着敬宁承认不由得生气说道:“敬宁!你也老大不小了,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你怎么就不长点脑子?我知道你害怕失宠,害怕孤单,害怕大家都不要你了。甚至担心父皇抛弃了你,给你送去和亲。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从小到大他何曾教训过你?若不是你这次太过分了,他又怎么会对在手心上捧了十几年的女儿下手?你气得他晕倒,他在晕倒前命令下人不允许声张,即使教训了你这个女儿,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就是大哥二哥太子五弟他们也是不知道的,父皇的一颗心为了什么?他就是想把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女儿关起们来教训过了,容不得别人说半个字。父皇对你的一颗心,你必须明白,你现在对他怀疑,是对他这份爱的侮辱,你明白么?”
敬宁惭愧地低下了头,的确是昨晚听到下人的谈论心中便难过了起来。挨了一顿打,虽说没有性命的危险,可是也足足折腾到了现在伤势还没有痊愈,由肩背到臀腿还是有着青紫和血痂,想想半个月没有露头的四哥,想到一直没有安慰的父亲,她就越来越难过,所幸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饭不吃水不喝,连觉都睡不好了,可是一晚上的难受却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真是不该。
“敬宁我知道你想父皇,我没有告诉过你,父皇给文晏说了,你的婚事他不会插手,若是寻到你中意的,又对你好的人,父皇乐意给一道赐婚的圣旨,这件事还是父皇妥协了。敬宁啊,也就是你,父皇如此疼爱的你有这份特殊啊!若是换了别家的女儿,谁人敢这般胡闹?”程念不由得感慨到。虽然如此说敬宁,她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当初因为冯氏的事情同父亲闹翻,妥协的也是自己的父亲,她还闹了好一阵的脾气,甚至赌气搬到了别院去住,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也的确够让父亲头疼的。
敬宁自知没有理,闹了一通也很是累了,又缓缓趴在了床上,下巴枕着双手,嘟囔着说道:“挨了一顿打才换来的机会我可得好好的珍惜,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够寻到那个人!”
“你不是说他是个举子么?秋闱快要开始了,若是他在的话,我可以让父亲帮你留意,你可是知晓他的姓名?”程念还是想成全敬宁的一颗心的,毕竟那人是个举子,该是个好学的,且帮助过敬宁可见心肠也不坏,若是他一举夺魁,赐婚公主,头戴乌纱鬓配金花也没有不可。
敬宁的眼神有些暗淡,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知晓他的名讳,只是他心肠是很好的,我被一班护院围攻,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还不得逃脱他长得非常俊美的,一副书生样,武功却是那样的好可惜,我却不知道如何寻他了。”
程念听了敬宁的话有些好笑,伸手抚摸着敬宁的头安慰着说:“为了这才见了一面的男子,就去忤逆父皇,还挨了一顿好打,值得么?”
“我也不是为了他!只是我不想嫁给我不想嫁的人!嫂子,如果你能够选择,你会不会嫁给我哥?”敬宁摇摇头说。她可不认为自己挨打,胡闹是为了才见了一面的俊朗公子,当然那个公子足够令她倾心,这是真话。
程念无奈一叹说道:“没有得选择,我也不知道。毕竟没有这个如果月珏,你要想清楚,万一那个公子有心上人了呢?万一他已经有了家室呢?父皇说过,已婚的男子不纳入驸马的考虑之内,即使他只是定过亲,你又没有想过万一他有家室你该如何?”
“我现在只是想寻到他!如果能够招他当了驸马最好,如果不能,我也绝对不委屈自己,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子。我要的驸马是我爱的,而且还必须得更爱我的。”敬宁握着拳说到,她一定会找到那个男子的,嗯,一定会的。
程念只得笑了笑拍拍她肩膀说:“好啦,我请求父亲帮你留心就好啦。而且,我会去和姐姐说一说,让他家夫君留意一下你说的俊朗公子,若是他参加武举咱们也不放过他,好不好?”
敬宁听了这话,眸光一闪撑起手臂问道:“嫂子,你说话当真?”
程念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说的是真话。
“那就好,如果寻得到他,就让父皇下旨。”敬宁很是开心,脸颊上挂起了笑意,和刚才失落神伤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程念看敬宁恢复了些许活力,就吩咐下人端过了粥让她吃了,才在一边看着让侍女给她上了药,瞧着她睡下了,才站起身离开敬宁的院子。
回了主院,褚文晏依旧向往常一样询问敬宁的恢复情况,程念告诉他,敬宁闹了一点小脾气不肯吃药上药,作践了自己一番。本来她还想悄悄处理掉那几个嘴碎的丫鬟,可是看着褚文晏心焦如此,还是如实说了,敬宁现在是有委屈,也应该让他这个哥哥给她出气,如果能够安慰她一番是最好的。
褚文晏闻言眉头皱得很紧,虽然他气恼妹妹作践自己的身子,可是身为兄长他更为妹妹心疼,对着嘴碎胡言乱语的几个丫鬟也就越愤恨。右手指节捏得咯咯响,看着皱着眉的程念,对着外边叫到:“告诉老陈,去把那几个嘴碎的丫鬟揪出来,当众掌嘴撸衣杖责,破了身子,发卖到下等妓院去,让她们都明白,皇室中人不是那么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