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大定,看向二驸马的目光中便多了一丝笑意,难得和颜悦色地对这个女婿说“难为你了你父亲确实荒唐朕要顾及德妃与皇子皇女的名声,此事不好名正言顺下旨。这样,你去德妃宫中,叫她悄悄地处理了”
皇上如此这般地对着二驸马一说,二驸马的额头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懂了吗”皇上问。
二驸马顾不得擦头上的汗,就着跪着的姿势,脑袋扣在地上“臣懂了。”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作为驸马,跟着公主享了荣华富贵,本不该再奢求什么,但如果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可以为皇上做一些事,那岂不是更好
没有人不想建功立业。
大驸马钱驰月敢和世家钱家叫板,不仅仅因为他贵为驸马,还因为他被皇上重用而他贾成云呢,同样是驸马,但在新乐侯和沈昱找上他之前,他甚至奈何贾老夫人和贾大夫人不了,根本无法为母亲撑腰。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二驸马去了德妃宫中。
德妃真急得不行呢贾成天已经在牢房里住了一天一夜了,家里人不仅没法去看望他,更无法把他救出来。而德妃求见了皇上好几次,都见不到皇上的面。早上还听说皇上下旨把一些人训斥了,那些人的孩子和贾成天是一帮的。
这会儿二驸马求见,德妃忍不住问“你弟弟那边如何了,你知道吗”
德妃不仅疼爱贾成天,其实她也疼爱二驸马。
但德妃疼爱二驸马更多是因为这是二公主的丈夫,脾气性情又算温和,把二公主伺候得很好。她疼爱贾成天却是因为被贾老夫人和贾大夫人洗脑了,觉得贾成天聪明绝顶,特别有出息,以后定能为光耀门楣,是整个贾家的希望。
二驸马对这种差距心知肚明。
但二驸马并不怨恨德妃。因为德妃没有害过他,也没有对他不好。甚至德妃也是喜欢他的,只是这种喜欢不及对贾成天而已。他珍惜德妃的这种喜欢。
二驸马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是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娘娘,我正要和您说起这事呢弟弟这回只怕好不了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啊”
“不就是新乐侯么”德妃脱口而出,“你弟弟也是,既然新乐侯不愿意搭理他,不得罪新乐侯就是了,怎么还整天往新乐侯身边凑他真是要气死我”
“要真是新乐侯就好了。新乐侯固然张扬,却也讲道理。那花瓶确实砸了下来,但毕竟没有真的伤了他,只要多求求情,想来新乐侯是愿意松口的。”
德妃一听这话,顿时就紧张了“难不成景福长公主话了”新乐侯是景福长公主唯一的孩子,被长公主看得像眼珠子一样。长公主定然气坏了
二驸马摇头说“是世家那边啊,娘娘”
德妃有些茫然“世家”一群纨绔在楼上往下丢花瓶,差点砸伤新乐侯,这里面哪有世家的影子怎么就扯到世家去了德妃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世家早就看我们不爽了。我爹我爹当年为了娶大夫人过门,特意仿了勇忠侯的前例。这分明打了世家的脸从那时起,贾家就为世家所忌了。”二驸马说着说着,自己都快要信了,“这世上如果有人不愿意重提勇忠侯的旧事,非世家莫属啊他们当年是捏着鼻子同意嫁女的,自认为失了风骨”
德妃越茫然。
二驸马就仔细地为她分析起来。
德妃慢慢听懂了,黑着脸说“当年我就说不成的,叫你爹多生几个,日后挑个好的过继给大哥,你爹非不听当年若是听了我的,哪有这些事”
二驸马小声说“听闻这事是霍家小子起的头,就是常恭长公主的独子。娘娘您想啊,常恭长公主的儿子丢花瓶砸了景福长公主的儿子,这事往小了说只是皇族家事,哪至于闹到大理寺去如今大理寺之所以不愿意放人,就是因为世家在使劲啊当年他们不得不把女儿嫁给勇忠侯,据说是因为太祖”
德妃吓得赶紧去捂二驸马的嘴。不要命了,竟然敢议论太祖了
但二驸马这番话中的逻辑是通的。八十年前,世家不得不同意勇忠侯“兼祧”的提议,此事其实大大打了世家的脸。本来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偏偏八十年后出了一个贾家,学谁不好非要去学勇忠侯,牵扯出了旧事让世家没脸。
所以世家一恨贾家,二也恨宗室。谁叫宗室都是太祖的后代
往日没被世家捏住把柄也就算了,这会儿把柄落他们手里,他们哪愿意轻轻放过二驸马佯装忧心,贾成天在牢里肯定要吃苦头,贾家也危机重重啊。
“不行得好好和新乐侯说说,千万别上了世家的当”德妃顺着二驸马的话往下想,“先把新乐侯和景福长公主安抚住,回头再慢慢找世家的疏漏”
二驸马悄悄松了一口气。
很好,我和皇上就是这个意思,新乐侯只是被世家利用了而已。
事情的源头根本不在新乐侯身上。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