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有妇之夫竟然做出勾引人的勾当,这难道就是你们侯府教出来的贵女品性?”
高挂“执法持平”匾额的大理寺,一间门窗紧闭的昏暗房间内,叶湘慈紧咬下唇,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男人的两句话话犹如一拳重击,差点儿把叶湘慈的脊梁折断。
叶湘慈咽下唇边渗出的血水:“大人,此事是我个人的行为,与我侯府没有半分的关系。”
和发丝散乱,衣衫不整,瘦弱娇小的叶湘慈不一样,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身大理寺卿官服,长身而立。
“个人行为?”
方苏御神色间带着厌恶,语气中带着嘲讽。
“叶湘慈,永乐侯之女,大理寺丞陆归鸿之妻,在大理寺勾引自己丈夫的上司,这可是天庆国头一份儿,我是不是该赞你一句,好胆量,好气魄?”
“父亲收受贿赂,建造黄河护堤缺工减料,致使雨水来临之际大坝决堤,淹没了数万亩良田,死伤的百姓更是以数十万计,女儿扔下脸面勾引男人,我说你永乐侯府教养有问题,难道有什么错了?”
“我爹根本就没有收受贿赂,他是被人陷害的,我承认,来这里确实是为了勾引你,但我勾引你只是为了请你帮父亲***。”
叶湘慈十指紧紧地掐着衣角,眼中都是悲哀与绝望。
上一世,丈夫陆归鸿为了取得皇后的信任,陷害自己的父亲中饱私囊,被三司会审处刑问斩,妹妹弟弟也被陆归鸿送给了达官显贵做了玩物。
而自己呢?
陆归鸿以疏通打点为由,从她这里骗取了嫁妆,还支持她找父亲被陷害的证据。
但到手的假证据却成为了陆归鸿手里的毒蛇,害死了唯一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安平将军府的小将军。
手里的嫁妆钱财没了以后,陆归鸿更是以三年无出为由休了自己,不仅如此,还把她送进罪人署受尽折磨,后又卖进顾春园,在顾春园里把她送到了醉酒的方苏御的床上。
而陆归鸿却得到了皇后的信任,一路通达,与他心爱的女人双宿双栖。
凭什么他们一家为国尽忠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而害人的人却能颐享天年子孙绕膝。
叶湘慈不甘心。
既然让她重活一世,那她必须在父亲定罪以前为父亲洗清罪名,让陷害他的人得到惩罚。
可父亲的案子到底牵扯着夺嫡之事,根本没有人会愿意帮她。
只有方苏御!
是她唯一的办法。
因为上一世,这个男人曾对她说过,若是大局未稳,事出之始,或许还有可周旋的地步。
可她也知道方苏御是长公主的嫡子,如无意外根本不会搅和进这场夺嫡的风波。
但上辈子,他还是收了她做外室,因为她站了位。
所以与其让陆归鸿日后用她拉方苏御入皇后的局,还不如她自己用这副身子赌一赌,让方苏御入她的局!
“我说的是事实,求大人帮我父亲***,只要大人能够帮忙,湘慈愿意终身侍奉大人。”
叶湘慈跪在地上,额头死死地抵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这一次坚决不能再走上死路,什么高傲,什么自尊,都不如永乐侯府的上百口人命重要。
叶湘慈跪在地上,绝望里带着些倔强。
方苏御冷眼看着,眸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