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依然只有一个字。
“刻。”
噌。
娟秀的长剑飞舞,化为了一道流光,朝着那具纤细瘦削的骨架撞去。
砰!
两者相撞。
小萝莉“呀”的叫了一声,抱着脑袋滚落在地,大眼里泛着泪花。
好疼!
幼年剑灵被迫上岗,终究不能像她那位前辈那样,又是戮仙,又是捅仙器的。
目前连个渡劫修士的骨架捅起来都费劲。
“你过来。”林夕的骨架对着云雪剑招了招手。
云雪剑抱着脑袋亦步亦趋的走了过去,剑身跟着她,一路摇摇摆摆。
纤瘦的骨架握住剑柄,颅骨的眼窝看着李月的身体上的纹路,剑尖用力向着骨架刺了下去。
滋啦~
骨架与剑尖的连接处闪烁着火花,颅骨上的牙齿紧紧的合在了一起,整具骨架都在这难以形容的疼痛中打着颤。
魂魄被这难耐的痛感震了出来,在风雪中扭曲成了一团,她缩着身子低吟,意识跟着陷入了一片混沌。
“相……相公。”
许久后,林夕魂魄慢慢的找回了一点意识。
魂魄回到身体,骨架握着剑,不一言的将李月身上的纹路一笔一画刻了下来。
“过……去……不……可……挽……回!”
“但……我……绝……不会……放弃……未……来!”
林夕过往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以后大概也不会有。
删除记忆将过去一百年的事情重新来过,就算重复一百遍,事情最终还是会如此。
那时她的性格已经成型,无人插手改变,那事情只会一遍遍的重复。
她只能在醒悟的那一刻,努力的去挽回。
成功或者失败,总是要试一试的。
云长生原不原谅,接不接受,最后会不会从太上忘情中清醒,那是云长生的事。
就像当初跪在山腰处的李月,有些事情,总是要去尝试的。
云长生值得更好的女人。
但林夕希望,这个女人能是她。
虽然她不是个好女人,也不是个好妻子。
但至少……勉强算是个好师尊吧。
“希望……你会……喜……喜欢……这……具……身体。”
最后一剑落下,紫灰色的纹路在骨架上蔓延,一刻钟后,纹路变得若隐若现。
终究是属于仙器的纹路,以渡劫修为承载,只得了五分神韵。
白皙的皮肤贴着骨架长了出来,内里鲜血开始流淌,各种器官,经络还有血肉将皮肤撑了起来。
她穿上里衣,披上道袍,赤足踩在雪地里,脚步一浅一深的走到李月身前。
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几眼后,将李月的衣服给她穿了回去。
千世求道,一旦得到了修行的机会,修炼起来和云长生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愧是师徒二人。
林夕笑了笑,绝美的脸上苍白异常,骨骼上的阵痛直达灵魂深处。
就像有一把锯子,一刻不停的在锯着她的骨头。
她拧眉,苍白的脸上强自挂上了一抹笑容,然后又画了淡妆,遮住了面上的异色。
绝美柔弱的身影消失,沉入了地底。
光亮失却,目之所及变得昏暗。
云雪剑跟着来到地底后,顶着满头包,“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去找雪云剑诉苦去了。
插在泥土里的雪云剑疯狂震动剑柄,像是在给云雪剑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