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生气是假的,尤其是在看到墓碑上两个人的名字时蒋朝也是有些不理智的,当着别人的面就质问程青松:“程叔叔,这件事告诉程时了吗?”
结果程青松一句:“我们家的事你管不上。”就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程青松说的没错,他的确是程家的外人。
为什么不告诉程安安呢,蒋朝并没有同林牧讲假话,中秋团圆,他在程阳口中得知程时回来了,可却未提及到程安安,蒋朝是真的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又何必给她徒增烦恼。
一阵风吹过殿前的蜡烛熄灭了不少,有人从里面拿着火出来准备重新点上,经过蒋朝身边时朝他行了个佛礼。
蒋朝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山下,那里曾经是程安安的家。
其实蒋朝觉得婶婶说的不对,他并没有去等过程安安,只是这么对年似乎是下意识的就这样了,一直都是一个人来往于这座熟悉无比的城市。
更没有所谓的在替程安安在她母亲坟前尽孝,只是同样下意识的那么做了而已,他不需要她任何的回报和感激,也不想要。
蒋朝爱程安安这回事,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山上又起了风,蒋朝收回自己的目光下了山。
……
程安安的情况不太好,从林牧回到住宿的地方时依旧在腹痛,在听闻刘芹是找来了扶胎的人后跟是眉头紧锁,弯腰抱起程安安就出了门。
刘芹也见状况不妙,一时慌了神跟了出来:“那婶子是镇里经常给人扶胎的呢。”
林牧不知道要怎么跟刘芹解释,只一边走一边对程时说:“小时,给程阳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程时立马跑回房间去拿了手机给程阳打电话。
等程阳开着车赶过来时林牧已经抱着程安安走到了大路边,程阳立马下车把后座放倒让林牧把程安安放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然后对站在车外的程时说:“小时,我们先去医院,你今天就先跟婶婶回家去,明天我就来接你,可以吗?”
程时还未说话站在旁边同样焦急的刘芹就说道:“你不用来,明天我带着小时去找你们。”
林牧说好,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走得开。
原本林牧是要自己开车的,可是被程阳阻止了:“你这样怎么开车,我开,你陪着她。”
车还没开进永州城里时程安安的脸都已经是十分苍白的了,就连嘴唇也没了血色,林牧将她拦在怀里,然后放轻声音问她:“是不是很痛。”
程安安是看不到自己的脸色的,其实是还好的,她甚至还能挤出个笑问林牧:“要是医生说只能要我或者要孩子,你要谁。”
林牧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开口说道:“选你。”
程安安笑了笑,也不知为什么眼里都蓄满了泪水:“你也只能要我了,因为四个月的孩子是没办法离开母体单独活下来的。”
林牧低头在程安安布满细汗的额头上吻了吻:“你不要说话了。”
程安安从来都不是什么听话的人,尤其是这种能仗着自己不舒服能正大光明的跟林牧唱反调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于是说:“其实我也没有很疼,只是有点不舒服。”
“好,你先不要说话了。”
“我真的没有骗你。”
“好,你先不要说话了。”
“林牧。”
“嗯。”
“我要说话。”
……
医院那边林牧已经提前打电话沟通过了,他们的车一到就已经有推床在外面等了,程安安被推进了手术室里,林牧跟程阳都只能在外面等。
不知怎么的,林牧忽然就想起程安安在车上说的那句话,要她还是要孩子。
当然是要她的,先不说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四个月的孩子能不能离开母体存活,就算可以,他也不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去放弃她。
程阳就站在手术室外的另一侧低着头,许久后才开口说道:“对不起。”
林牧抬头看向程阳:“为什么事?”
“镇子里很多孕妇不舒服都是找蒋朝的婶婶去扶胎的,所以我妈才会找她去的,并没有……”
林牧开口打断程阳的话:“程阳,我没有那么幼稚的去觉得是你妈故意这么做的。”
程阳闭了嘴,他的确是怕林牧这么觉得。
手术室的门打开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医生从里面出来后摘下口罩客气的开口道:“林先生,胎儿的胎心很弱,原本的位置也有些底,是不是去扶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