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完全失控下,这种经验,又岂能彻底避开危机。
箭羽破风而至,六支箭,四支落空,两支射中了况曼,一支在她大腿上,一支在她手肘处。
血顺着伤口流下,浓郁的血腥味,再一次刺激到了况曼。
况曼眼中凶光一闪,两条鞭子突然缩回,往身前最近的人抽了过去。
而距离她最近的人,正是那个猴脸小个子男人。
小个子男人见鞭子挥来,身形极撤退,与况曼拉开距离。
许是面具男的的箭,重伤了况曼,在场剩下的几个人,心里惊恐终于稍稍散退,纷纷出手,攻向况曼。
所有人都抱着一个心态,那就是必须杀死况曼。
无数的利箭,纷纷往况曼身上射,一支一支,没有任何间断停歇,而萧姓大和尚和小个子男人,更是近身纠缠况曼。
况曼身上的伤,随着这些夺命利箭的射出,越来越多,身上,已插了四只箭,其中有一只,甚至插在了她的胸口。
况曼不知疼痛,不知畏惧,双眼只看得到眼前的敌人。
杀,杀,杀
升腾而起的杀戮之心,随着战斗时间过去,终于将心里那化不开的伤痛稍稍冲散。
即便悲怆的情绪依旧还在,但况曼丢失的理智却在逐渐回笼。
况曼恢复丝丝清明。
一控制住情况,她便不再只凭着感觉出手,而是开始大肆猎杀这几个人。
而当其冲的,便是近身与她缠斗的大和尚和小个子男,那小个子男轻功很了得,时不时就拉开与况曼的距离,但却不知,况曼的优势便是远程。
他若近身与况曼缠斗,况曼兴许还会束手束脚,拿他没办法,但距离一拉开,他就成了况曼鞭子下的那盘菜。
一个横抽,一条血痕顿时浮现在了小个子男人的脖子上。
紧接着,这个从烛龙堂出来,不可一世,说况曼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的男子,便丧命在涂了剧毒的鞭子之下。
风中晚歌,吹响了死亡的号角,当伤痛被杀戮之心替代后,人命,便成了这场号夜战最绚丽的战利品。
尖脸男人丧命,没过多久,另三个一直放冷箭的杀手,也跟着死在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之下,紧接着,便是萧姓大和尚。
萧大和尚的武力是这一群人中最高的一个。
愣是和况曼周旋了足足一个时辰,把况曼打得满身是伤,甚至呕血。
况曼受伤,他内力也在飞流失,最后,大意之下被况曼的鞭子抽中。
中鞭当下,他便知道自己完了。
这女人鞭子上的毒,见血必死。他知道自己将死,随即眼睛一鼓,拼着最后一口气,一掌拍向况曼的胸口。
誓要取了况曼的性命。
而那个脸上带着萨满面具的男人,则在萧姓大和尚吼出一声快走后,当即立断,抽身而退。
他退得极快,当况曼杀掉大和尚后,再回身,林中已无他的身影。
而况曼已无力再去追他。
她,已伤痕累累
身上挂了好些箭羽,这些箭都入骨三分,唯一比较庆幸的,便是这些箭,都没有伤到她的要害。
没伤到要害,并不代表着她就没事。
流血过多,白皙脸颊已变得苍白透明,连那张红润的唇瓣都没了颜色。
况曼没有管这些伤,将身体里剩下的那点异能,全部用来维持住自己的心脉。
她看着满地的血,伸手,麻木地将身上的箭全部拔下来,然后拖着受伤的沉重身体,一步,一步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踉跄着往树林深处走去。
夜凉如水,天空中的月牙不知何时,已经被看不见的云团全部遮掩。
这一次,她脚步不再漫无目的,终于有了目标。
她的目标,在许良山山顶一处峭壁之下。峭壁下方的一处低洼地,一座已腐朽的竹院静静座落在那里。
这地方,以前应该很美很宁静,但现在,它已经被山里的各种小动物占据,成了它们的家。
蹒跚大半夜,跌跌撞撞,况曼凭着毅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刚走至这座竹院前,她的眼中就布起了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