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酒了,她依旧没将这个酒壶丢掉,而是继续举着。
看到这里,孟九重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喝醉了
孟九重看着合衣沐浴的少女,眼里闪过丝哭笑不得。
这种醉酒的反应,他闻所未闻
孟九重摇摇头,上前两步,走到浴桶边,润声哄道“阿曼,水凉了,先起来。”
说着,他伸手,欲将她手中的空酒壶取走。
手将搁到酒壶,一直没有反应的况曼,好像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意识。
她歪头,哼了一起,拒绝将酒壶给他,而是把酒壶往怀里抱了抱。
孟九重“”
喝醉酒的人没有道理可讲,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况曼这会儿,就是这种状态。
脑袋晕晕乎乎,觉得有人要抢她的酒
她眼睛一鼓,抱着酒壶,蹭地一下,从水桶里站起来。
站起来后,拖着一身水迹跨出了浴桶。
按说,像她这种醉得已人事不知的,走路应该是飘的,可偏她奇怪的很,脚步又沉又稳,还特别急。
一出浴桶,人就跑到了柜子前,把酒壶给藏进了衣柜里。
藏好之后,她似乎满意了,一步一步向床榻走去。
看那姿势,是要休息了。
可这会儿,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这一躺上去,那张床还能睡人。
“阿曼,要睡觉,咱们先把湿衣服换下。”孟九重脚步一错,将人带入怀中。
湿哒哒的衣服,没让孟九重感觉凉意,怀中柔软,反而让他呼吸加重了两分。
也不知况曼到底有什么听到孟九重说什么,反正,她是没继续往床上躺了。
孟九重呼了口气,眼光微侧,往东福客栈那边瞅了两眼。
以后,还是少让阿曼去找娇黛黛。
况曼受伤那段时间,一直都是孟九重在照顾他,换衣喂药,他已驾轻就熟。
孟九重搀扶着况曼,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则转身去衣柜,找出一套干爽的衣服,然后回身,为况曼将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
换衣服时,哪怕况曼乖乖巧巧,不动不闹,对孟九重来说都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独有的青草香,在这一刻成了最考验人的存在。
换好衣服,况曼没事,孟九重却已大汗淋漓。
最后,释出内力将少女湿透的黑哄干,温热的大掌轻托着她,将人放到了床上。
为她盖好薄被,孟九重深深吐了口气。
紧绷着的肌肉终于放松了下去。
他侧眸,目光柔和地看着闭上眼,已浅浅呼吸的女子,转身踱去院中,找来木桶,提上一桶凉水就往自己身上浇。
夜色朦胧。
今晚对孟九重来说,是个难眠的夜。
但对况曼来说,却是四个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夜。
翌日,和曦微风从半掩着的窗户轻轻吹入,床上熟悉了的人,似乎有了清醒迹象。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即睁开了眼睛。
刚醒来,况曼还有些迷糊,揉了揉松惺的眼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许是昨日酒喝得有点多,况曼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懵。睁着迷糊的大眼睛,环视了一圈,修长手指轻轻抵着太阳穴,揉了一揉。
天亮了她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阿曼,醒了。”湿润的声音,在屋檐下响起。
孟九重端着一碗浓汤,进了卧室。
将手中的汤搁到桌上,孟九重抬眸“过来把解酒汤喝了,你昨儿喝了多少久”
“忘记了。”况曼掀开被褥,穿上鞋,走到桌边“九哥,我昨晚喝醉了,没干什么出格的吧”
昨儿是她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醉酒。
酒后的事她都不记得,只记得娇黛黛心情不好,邀她喝酒,那酒特别难喝,一喝进嘴里,嗓子就烧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