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身体不听使唤,摇摇晃晃、头晕脚软,脚下忽深忽浅如同踩着厚度不一的棉花堆一般。
两位女子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一边一个抱住李渊胳膊,扶着他走进卧房休息。
李渊头晕目眩,倒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两女子一左一右陪护着他。
过了几个时辰,李渊渐渐有些酒醒。睡意朦胧中忽然觉得闻到一股奇异香气,扑鼻而来。
这沁人心脾的芬芳香气既像是兰花的清淡幽香,又像是浓烈的麝香。
他赶忙睁开眼睛,往身边查看香气从何而来。
只见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也躺卧在他的身边。
李渊暗自寻思:我这是睡在哪里?怎么会有两个陌女子在我身边?
这时两个女子柔声细语地说:
“唐国公李大人睡醒了?请李大人别怪罪我俩,劝酒陪侍都是裴副总监安排我俩干的。”
李渊忙问两位女子姓氏。
一个女子说:“奴家姓尹。”
另一个女子说:“奴家姓张。”
李渊又问两位女子来历。
两女子齐声答到:“我俩都是晋阳行宫宫人。”
李渊一听,大吃一惊。说:
“你俩既是这晋阳行宫的宫人,我怎么能同你俩睡在一个床上?我这是犯下了按律要被砍头的大罪!”
两位女子赶忙劝慰李渊:
“当今皇上没有德行威仪,坐楼船沿运河南下,贪恋烟雨江南,不回北方了。
各地已是战乱纷纷。我们这些宫人,如果不是你在这一方领兵驻守保护行宫,我们说不定早被反兵掳掠污辱杀死了。
情势都这样了,裴副总监才特别嘱咐我们俩,早一天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你李大人,我们今后才能好好活下去!”
李渊听了连连摇头说:“这样的事我不能做!”
他喊来侍卫随从,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渊一出门,正好碰见裴寂走来。
李渊怒气冲冲上前去,一把揪住裴寂官服前襟,大声喝道:
“裴玄真!裴玄真!你这是出心设个圈套陷阱要陷害死我吗?”
哪知裴寂不慌不忙,笑着说:
“唐国公,你为什么这般胆小?接收一两个宫内女子,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大隋江山,你也可以轻松拥有。”
李渊急忙说:
“你我都是杨氏皇帝手下的臣子,为什么你竟然说出造反言论,自己招来斩杀满门的大祸!”
裴寂说:
“能看清天下局势才是英雄豪杰。当今皇帝昏恶无德,老百姓都穷苦得活不下去,全国各地都在造反争抢天下。
就连这晋阳城外,都快要变成战场了。
主公手下有那么多军队,你赶紧再让你儿子暗中招募兵马,为什么不抓住眼下天下大乱的时机起兵造反?
应该举义旗,行义举,拯救苦难百姓,讨伐姓杨的昏君,推翻暴政,创立一番帝业!”
李渊吞吞吐吐地说:
“我祖辈世代得到朝廷封侯恩惠,不敢变心。”
裴寂还想继续劝说,忽然有一个士兵骑快马前来报信:
“紧急报知李大人,突厥兵马突然南下侵掠,已经开始攻打马邑了。
请留守大人,回官衙商议调兵援救,拦截反击敌人。”
李渊得到急报,匆匆率随从返回晋阳官衙议事厅堂。
只见太原副留守王威,副留守高君雅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李渊和他俩紧急商议,决定派高君雅领兵一万,骑兵先行策马弛援,步兵跑步尾随,立即前往增援马邑。
当下高君雅领命率兵前往。
高君雅走后,李渊在官衙内心事重重,回想在晋阳宫生的事,料想这事一旦有人报知皇上,他李渊面临的定是砍头死罪。
他担心得好几天没有心思吃饭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