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浅整理好神情,笑意盈盈地向齐念走去,一路上齐念时不时地看向林月浅,欲言又止。
到最后林月浅先憋不住了,调笑道:“念儿,你要是再这样憋着自己,我担心这中毒之人就要多一个了。’”
齐念被她逗得不好意思,羞怯道:“月姐姐惯会取笑我的。”
“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们之间不必这样多顾虑。”
齐念心头一暖,她从未被人这样无条件信任着,随后道:“那日三皇兄说要娶你,隔日他便跟皇后娘娘说了,皇后娘娘生了好大的气,把他说了一顿,这些日子都不让他出宫了,所以他今日才没有来。”
听到齐念这样说,林月浅反倒心里松了一口气。
齐念见她神色无异,继续道:“那日你托人送信给我,我查到这毒是梦仙翁时,担心极了,可皇后娘娘不让我一人出宫,幸好有大皇兄,说陪我一起来,我才得以出宫来。”
听齐念说起齐泽,林月浅这才想到,好像每次齐泽来,除了门口见了一面外,就再没有见到他,直到要他们要回宫时,又才见到。
那他去了府中哪里?
林月浅暗暗思量着,听到齐念在喊她,她才回过了神,却见齐念脸颊绯红,神情娇羞,柔声道:“我一会,想去看看林将军。”
林月浅一下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只说林柏川这段时间因为母亲离世,心情不好,让她自己注意着些后,便让她自己去了。
她自己也去府里的藏书楼,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赛岐伯”的事,直至日头西沉,小满来告知她齐念要回去了,她才从藏书楼出来。
到侯府大门时,只见齐念在前院站背着她站着,她上前一看,才现齐念眼睛红了,明显哭过,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风眯了眼睛。
见她不想说,林月浅也没有多问,静静地陪她等齐泽来。
半盏茶后,齐泽才缓缓走来,齐念也跟林月浅告别离去,林月浅向齐泽行礼,齐泽没有理会她,径直走了。
林月浅觉得齐泽好似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的他温文儒雅,温和有礼,可如今的他让她感到了冷漠和疏离。
只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是以也没有再去深究,送完齐泽齐念后,她想着若是书上找不到有关“赛岐伯”的信息,那谁还会知道与他有关的事呢?
突然,林月浅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加快了脚步,恨不得再走快一点。
她一路急走,一直到学堂后院才停下。
见院中无人,她走了进去,朝着房门喊到:“夫子,学生有事求见夫子。”
房中正在换药的傅云深听到是林月浅的声音,忙让阿九快点,阿九看着傅云深腹部的伤口,因为他刚刚一激动又在渗血,不满地嘟囔:“四姑娘等一会又不会缺斤少两,少主好歹多顾着自己一些吧。”
傅云深没有搭理他,站起身来就要穿衣服,被他这样一拉扯,伤口上刚上的药都掉落在地上。
阿九叹了口气,只好帮着他把衣衫穿好。
傅云深整理好衣衫,长舒一口气,调整好神态后,才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找我何事?”
林月浅朝他欠了欠身,“不知夫子可有听说过‘赛岐伯’?”
傅云深心头一颤,问道:“你找他何事?”
“大夫和念儿都没有办法解祖母和旭儿的毒,念儿说赛岐伯能救将死之人,能解天下百毒,或许他能解祖母和旭儿的毒。”
傅云深低头一笑,心里暗想道,那臭老头名号倒不少。
林月浅见他未语,喊了他一声,“夫子?”
傅云深收起嘴角的笑,抬头看向他,见她神色急切,眼神希冀地望着自己,他的神色也逐渐为难起来。
师傅交代过他不能告诉任何人有关于他的事,可是眼见她这些时日为了林照旭中毒的事,原本就纤瘦的身子如今更是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他又于心不忍。
他沉默着,内心在打着架,直到阿九在身后,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背,他见阿九的眼神在示意着他“不能说。”
他转头凝视着林月浅,眼底无奈,“我不知。”
林月浅垂下了肩,难掩失落,向傅云深行礼道谢后,便离去了。
傅云深朝前踏了一步,腹部的疼痛传来,他捂住腹部,神色哀伤地看着她离去。
阿九扶着他,“少主,你可千万别一时心软就犯了先生的大忌,若是让他知道是你泄露了他的行踪,他肯定跟你没完。”
“他一直不让你与中州城有牵连,若是让他知道你不仅来了中州城,还在定安侯府当了教书先生,非得把他气死,倒时便是家主也护不住你。”
傅云深有些不耐烦,“你刚刚不是听到了,我没说。”
“你现在是没说,可你哪次碰到四姑娘的事是听劝的,让你别跟着我一起去守着毓秀园,你倒好,突然冒出来,还挨了五姑娘一刀,这刀要是再偏一寸,你就已经去见阎王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家主肯定不会放过我。”
“我戴着面具,五姑娘不知道是我,以为我是那毒贩的同伙,才会伤了我。”见阿九还想继续念叨,傅云深赶紧制止,“好了好了,你别念了,快扶我进去。”
阿九无奈地叹了口气,见他疼得脸色白,又连忙把人扶了进去。
在询问傅云深无果后,林月浅又继续查阅书籍,也派了人出去打听,可几天下来,音讯全无,若不是因为相信齐念,她几乎都要觉得这世间没有这号人物。
这日正当她在藏书阁查找时,小满急冲冲地跑来找她,交给了她一封信。
林月浅接过信,看了信上内容后,脸色一变,猛得站起,不敢相信信上的内容又细细地看了一遍,激动道:“旭儿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