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想到了什么,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立马坐直了身子,“阿欢,阿欢回来了吗?”
林月浅心中顿觉不妙,忙问道:“你有见到阿欢?”
阿九道:“阿欢找到了我,本想把我救走,但是那人武功很好,阿欢便叫我先回来搬救兵,说她随后就到,她没有回来吗?”
林柏川问:“你可知那人是谁?”
阿九摇头,“他蒙着面,只知他是一中年男子,武功好。”
林月浅问:“也没说是为何要捉你吗?”
阿九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月浅后,摇了摇头。
林月浅知晓了他的顾虑,便也没再追问。
林星晚急忙问道:“夫子是不是与你一起?他可有受伤?”
阿九道:“公子没有与我一起,说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没让我跟着。”
林星晚这才放下心来,林月浅拉过林柏川,“二哥哥,此事不宜让父亲知晓,还请二哥哥保密。”
林柏川微微颔,“我知道,”他看了看林月浅,郑重道:“阿欢是我徒弟,我会想办法去救她,你千万别独自行事。”
林月浅点了点头,便让林柏川先回去歇息,又让小满送林星晚回房,待人都走了后,她才问阿九,“那人说了什么?”
“他问我为何要纵火,是受了谁的指使,除了纵火还对钟灵苑做了什么,感觉他言语间对侯府很是了解,而且极其维护钟灵苑的人。”
林月浅暗自猜测,中年男子,会武功,能马上就追踪到阿九,说明他心思缜密,对侯府了解,还极其维护钟灵苑的人,这样的人,会是谁呢?
阿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血已经止住,疼痛少了很多,自己也觉得逐渐精神起来,暗想四姑娘的药还真是好,突然他想到什么,顿时目瞪口呆。
他心中暗想可千万别是他想的那个药,于是带着一丝希冀问林月浅,“四姑娘,你给我上的药是。。。。。。”
林月浅拿出散伤灵,“这个。”
阿九看到他熟悉的那个药瓶,两眼一黑,只想昏死过去。
天爷呀,他家少主的保命药,怎么就被他给用了,他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这药,应该还没有用完吧。”
林月浅风轻云淡道:“上次二哥哥受伤用了一半,这次你用了一半,如今已经见底了。”
阿九瞬间怔住,像没有了魂魄般,满脑子都是他要完了。
林月浅满心都在猜测阿九说的那个蒙面人是谁,没有注意到阿九的怪异,她让阿九多加休息后,便回了房间。
此时已经三更天了,林星晚已经睡下,她无心睡眠,便在榻边把阿欢从钟灵苑偷来的账本,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仔细一看她现侯府将近一半的家产被变卖,一半中有七成都是方知若当了侯府主母后才被变卖的。
难道那个蒙面人和方知若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天边逐渐泛白,林月浅自己梳洗好后,先去了钟灵苑,细细想着着火那日,来往的人有何不同,随后又去到了大堂,盯着大堂上案台角落,像是在仔细回忆。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心中的答案也更加明确了。
这时一个下人走来,递给林月浅一封信,林月浅问是谁给的,那个下人说,是个小孩,只说要给四姑娘。
林月浅接过信,打开信纸后,只见上面写着:“若想救人,独自一人,账本来换。”
林月浅将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将信封查了一遍,这也没说要去哪换啊。
她将信装好,想到了阿九,那人肯定是知道阿九回到了侯府,才会笃定她知道他身在何处。
于是她急忙回了芳清阁,问清了阿九那日他是从何处回来后,回到房里,拿出之前研制的一些毒粉,挑了两三瓶带着,便戴好纬帽,偷偷从后门出去了。
她按照阿九告诉她的地方,那是在城外一处山腰上,待她爬上去后,瞧着已过了午时。
她到了山腰处,除了满目地杂草树木,看不到一点人影,又往上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瞧见上方有一方平地的样子。
她朝着那方平地走去,待爬上那方平地后,一座小木屋出现在眼前。
木屋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想来是有人维护着的,虽然有些旧了,却依然坚固。
木屋外还种着一圈杜鹃花,那花开得斑斓绚丽,一看便知是精心养护的。
林月浅摘掉纬帽,逐渐靠近木屋,现门没关,她推门而进,见屋内陈设一应俱全,屋子里有木头的清香还掺杂着一丝血腥味。
等她转头一看,便看到屋内左侧,阿欢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身上都是和阿九一样的伤口,面无血色,双眼紧闭,脑袋耷拉在一侧,看着毫无生气的样子。
林月浅急忙跑过去,喊着阿欢,见她毫无反应,先是听了下心跳,又是探了下鼻息,确认她还活着后,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便帮她松绑,可那个绳结绑得太紧,她没有办法一下就解开。
阿欢这时也醒了过来,眼前渐渐清晰,感受到身后有人在,随后听到林月浅的声音,不敢置信,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姑娘?”
林月浅听到阿欢的声音,急忙到了她身前,欣喜道:“阿欢,你怎么样了?你等等,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说完她又急忙去解绳索,阿欢眼中满是感动,顿时又担忧道:“你快走,这里很危险。”
“要走一起走。”
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阿欢也没有再劝,她知道她的性子是劝不动的,于是配合着她解绳索,想着赶紧解完,赶紧带她走。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后,林月浅终于解开了绳索,连忙扶起阿欢,两人正要往外走时,屋外走近一中年男子,蒙着面,眼神却是看到猎物般的喜悦。
阿欢忙把林月浅护在身后,林月浅示意她不用担心。
随后往前走了一步,朝那蒙面人微微一笑,喊了声,“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