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并不拘泥于衣着风格。”
克拉克有点惊讶。“什么?”他问。
“就是,”瑟琳娜打量着克拉克线条优美的躯体,“他总不可能允许你一直穿卫衣和牛仔裤吧。”
克拉克歪了歪头,他完全没能领会瑟琳娜的言外之意。而瑟琳娜不得不在克拉克迷茫又纯净的眼神中举手投降。她叹了口气,说:“西装、蕾丝、皮扣,或者什么都不穿,他总得对你用上点什么手段。我不觉得布鲁斯·韦恩会是什么正常人。”
克拉克皱起眉头,他张了张嘴,像是陷入更大的困惑。“最开始,我刚见到布鲁斯的时候,的确什么都没穿——”
“——我就知道!你是被他从地下人口市场买回家的。”
“什么……市场?”克拉克摇了摇头,“是我找到的布鲁斯。我掉进了韦恩宅的花园里。他救了我,帮助我,允许我和他住在一起。”
瑟琳娜默不作声地端详着克拉克,仿佛要从他的神态中找出精神失常,或者大脑控制的蛛丝马迹。“就这些?”她难以置信地追问,“他从没对你做过其他任何事?”
“其他,”克拉克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有什么事?”
瑟琳娜深吸了一口气。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喊:“做爱!我是说做爱!他有没有和你做爱?老天,别告诉我你不明白‘做爱’是什么意思。布鲁斯·韦恩究竟知不知道和病人发生关系是犯法的?”
克拉克一瞬不瞬地盯着瑟琳娜,他彻底安静下来,神情被空白俘获。紧接着赧红色从耳后涌到面颊上,压在克拉克的唇缝,乃至令他的话音发颤。
“做、做爱,”克拉克磕磕绊绊地开口,“我知道它的意思。布鲁斯教过我。”
“他教过你?”瑟琳娜猛地抬高话音,“他是怎么教你的?亲自手把手教你?”
“不——不!我们没有、没有做过爱!布鲁斯让我读过相关的书籍,仅此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克拉克不由自主地将脸埋进掌心,他的耳根通红,甚至连裸露在外的脖颈也微微泛粉。
“我保证,”克拉克小声说,“绝对没有。”
克拉克看起来绝对不像是擅长撒谎的类型;他也绝不愚蠢,不会轻易被韦恩的谎言蒙蔽。因此瑟琳娜向后靠去,但依旧双臂环胸。“看来他还没下手。既然如此,不算太迟,”瑟琳娜昂起下巴,“远离布鲁斯·韦恩,越快越好。”
克拉克抗拒地紧闭双眼,他撇过头,拒绝一切与瑟琳娜对视的可能。他说:“我和你说过,瑟琳娜,布鲁斯对我很好。我不能离开他。他对我非常、非常重要。”
“那是因为你从没见过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他禁止你和外界交流!再说,他很快就没能力善待你了。”瑟琳娜冷哼了一声。
“什么?”
“韦恩愿意对你表示善意,完全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财富、时间、精力,而不是因为他是个好人!我了解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富人,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断尾求生。一旦他失去了金钱和地位,你会成为首当其冲的牺牲品。我不希望真的在人口市场见到你,克拉克,”瑟琳娜叹了口气,“你是一个好人。难得的好人。”
但克拉克,他端正神态,相当认真地问:“你的意思是,有人要伤害布鲁斯,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尔弗雷德这个话,说着说着,婚礼进行曲就响起来了【望天
瑟琳娜:歪,911,我要举报布鲁斯韦恩搞监禁py
al瑟琳娜:说了一大堆,重点完全抓错了,哪来的恋爱脑啊【崩溃【其实现在他俩都还没在谈恋爱呢猫女姐姐【擦汗
“是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所谓。差不多半个世界的人都在嫉妒和觊觎布鲁斯·韦恩的财富。说实话,他能够全须全尾地活到今天,才是一个奇迹。”
瑟琳娜耸了耸肩,继续说:“现在,他已经过了被人绑架勒索的年纪。不过巧取豪夺的新鲜手段总是层出不穷。据我所知,有人打定主意让他破产,然后把他从韦恩集团里扫地出门。”
克拉克忽地站起身来,他的面色发白,像是提前为布鲁斯将要面对的灾厄陷入忧虑。他几乎没听见来自瑟琳娜的阻拦,不管不顾地跳进哥谭沧茫的夜色里。
恐惧是最强有力的宵禁,午夜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就连路灯也偃旗息鼓。昏暗并不能够阻挡克拉克的前进,他小跑起来,甚至有那么几秒钟腾空而起。他早已将布鲁斯的心跳牢记于心,那鲜明的、稳健的律动,正是为克拉克指明方向的航标。
克拉克还以为自己会抵达阿卡姆疯人院,或是诸如此类的犯罪现场。但最终,他止步于一幢恢弘的,灯火通明的别墅。屋主显然热情好客,雕花的铁栏门敞开着。正在宴客厅中欢腾着的晚宴,似乎并不需要请柬,更不存在与会门槛。
横亘花园,直通宴会厅的小径幽深又沉静,克拉克忍不住在行走过程中漂浮起来,以免惊扰不远处的宾客人群。他们窸窸窣窣地谈论着,很快又消音匿声,不约而同地侧头看向宴会厅正中央。
克拉克感到自己的心脏紧缩起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作此感受,通常而言,靠近布鲁斯对他意味着安宁和依靠。可当他清晰地望见西装革履地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怀搂着米兰达·泰特的布鲁斯时,感到自己的心脏倏忽便化作一缕轻烟。而布鲁斯恰是将它点燃的火焰。
“你来迟了,韦恩先生。”克拉克听见泰特小姐柔声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