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听到抽烟被禁止,松下雪不高兴地蹙眉,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戴上头戴式耳机,靠在沙自顾自地听了起来。旁若无人的样子跟她做题的时候十分相似,专注、严肃,安静得好像一尊美丽的雕塑。
突然闲下来的枝川树也无事可做,合上笔记本,双腿交叉手合拢在膝盖上,端详她的脸。
的确长得漂亮。
细细看去,容易不自觉地越陷越深,再回过神时竟会产生一种错觉:
就好像有颗石子怦然抛入心田尽头。心的表面沟壑综合,越是纵深之处,越是难以接近。然而她却能将石子准确地抛入其间,悄无声息,等到落地才猛然意识。
她的美便属于这种类型。在同龄人之间极为少见。
这样的美貌在他们之间遭受对方所说的嫉妒是自然,但怎么也不至于逼迫她休学,宁愿独自宅家也不愿意去学校那种地方。
背后到底何种原因呢?她本人似乎十分不情愿提起,于是枝川树也无法主动揭开让她可能受伤的伤疤。
只能静观其变,一切事情总有转机,暴雨将歇后必是天晴。枝川树一直笃定。
他在这几个月也正经历着自己人生阶段的暴风雨。
自从因陷害而失业后,他边兼职边找工作,几乎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电车和各类教育机构的面试处之间马不停蹄,投出的简历经常石沉大海。
每天十一二点加班赶着末班车回来,累得不想再思考其他事情倒头就睡。
入睡前望着隐隐有霉迹象的黯淡的天花板,顿感人生灰暗。这些都经历过来了。
暴雨过后必是天晴。
枝川树停止思考,略微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时,松下雪正从沙对面盯着他。
“不要紧吗?”她说,“我看到你开始‘织线’了。”
枝川树问:“织线?”
“之前跟你提到过的,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细线’。你看上去有些不太精神,所以我观测到了,你身上细线的变化。”
“原来如此,”枝川树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想起来不快的事?”
“差不多。”
“经常?”
“有时,或许就这一会儿,马上要全部不见踪影了都未必不可能,”他说,“真应该谢谢你,正因为你一切才改变,朝着好的方向展。”
枝川树再次感谢道。
松下雪被绕得稀里糊涂:“怪人。”
她叹了口气,将头戴式耳机取下,看样子欣赏音乐的环节已经结束了。
“不听了?”
“呃呃,”松下雪兴趣索然地轻轻点头,“今天的运气真差,净是些差劲的歌。”
枝川树这时却来了兴趣、之前就一直看她戴着耳机:“听的什么?”
“都是没什么人听的玩意儿。”
“说说看。”
“《Rridersoorm》。”她仿佛刚接触英语这门语言一样,练习基础单词般拼读出这歌。
枝川树闻言,有点惊讶地说道:“大门乐队啊。”
“你听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