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筝,少爷刚打来电话,让你今天不要去上学了,门口都是记者!”
聂筝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整个人像是梦游一般。
傍晚时分,崇逸行带着崇老爷子来了。
自从聂筝被领养后,崇老爷子从没给过她一个笑脸,这回崇老爷子却像是被点了笑穴似的,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他握着聂筝的手说:“小筝啊,以后你就是我崇岐山的亲孙女。车在外面,记者都在等着我们呢。”
该来的还是来了。
崇家早已经准备好了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只要聂筝站在镜头前,亲口承认唐香传承人的身份,再与崇家上演一出“亲如一家”的戏码,那么她作为崇氏“吉祥物”的目的就达成了。
“走吧,渐知还等着你呢。”
“哥哥也在现场?”
“当然,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怎么能缺席?”
崇逸行朝聂筝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假,让人很不舒服。
“小筝,渐知国外的项目已经让给了渐森,我打算把内地崇氏日化这边上游、中游的所有业务都交给他来做,如果你今天不出席,他后续的项目就很难开展下去啊。”
聂筝惊愕,这才知道,崇渐知前段时间那么狼狈的原因。
“小筝,你不是想要摆脱现在的生活吗?只要你去了记者招待会,以后在崇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去哪读书,就去哪读书!”
崇逸行果然是做足了功课,甚至还知道崇渐知逼自己出国留学的事。
她思索再三,明知道是去做傀儡,但她别无选择。
“……我去。”
抵达现场,她看见了崇渐知,他一脸淡漠地坐在镜头前。
两人目光有刹那间的触碰,这次是崇渐知率先将目光挪开了。
“聂筝不仅是唐香传承人,也是我母亲在十几年前收养的孩子,是我……视为至亲的妹妹,今后,她也会帮助崇氏一起,做出好香,将唐香继续传承下去。”
众目睽睽下,崇渐知握住了聂筝的手,那是兄长对妹妹自然而然的举动。
聂筝的心情复杂极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从今往后,他们只能是兄妹了?
这时,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崇渐森抢过了话筒:“小筝是真可怜啊!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吃不好穿不暖,我叔叔婶婶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我叔叔婶婶很有爱心的,对小猫小狗都很好的……”
崇渐森将聂筝当成一只流浪猫狗来比喻,分明也在给她难堪。
崇渐知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全程面无表情。
整场记者会下来,崇渐森几乎火力全开,不停为难她,崇渐知始终静静听着,丝毫没有维护她。
聂筝的心越憋闷,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来维护她呢?毕竟他们崇家才是一家人。
招待会结束,聂筝立刻起身,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她没看见,在后台,崇渐知一拳将崇渐森打倒在地。
“你什么疯?”
崇渐知活动着手腕,眼中戾气久久挥散不去:“你不会说人话,就该受些教训。”
那天之后,崇渐知像是变了个人。
原本野心勃勃的他,变得颓废、一蹶不振,每天窝在家里养鱼、看新闻。
崇渐知之前工作很忙,每天都不着家,现在却每天按时出现在餐桌上,与聂筝共进早餐。
聂筝学习压力大,没什么食欲,崇渐知就盯着她盘子里的食物,非要她通通吃完才放她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