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惊叫绝不是偶然,乔理立即警惕起来,他先是开车去了医院,又通过医院联系到了白朝朝,这才得知事情原委。
白朝朝告诉他,崇渐知已经知道聂筝现在在哪。
乔理立即打电话给崇渐知,可对方像是故意的一样,一直在挂断他的电话。
实在没辙,他只能找熟人定位了崇渐知的车牌号,得知车正往城郊开,他人正好在附近,便立即出,不知闯了几个红灯,才终于追上了那辆熟悉的车。
“崇总,现在怎么办?”
揉了揉太阳穴,他宿醉还没缓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让他跟着吧。”
一路开车到城郊的废弃工厂,他一把抄起后备箱里准备的高尔夫球棒便进去了。
进去前,他还没忘嘱咐Richard一句:“报警。”
工厂面积很大,崇渐知循着地上的拖拽痕迹一路向前,见着聂筝时,他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在倒流,那种痛心的感觉,令他瞬间感到喉咙一阵腥甜,像是有血从其中渗了出来。
聂筝已经失去意识,此刻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对面架着摄像机,Rose正对着她赤裸的身体拍摄。
看见崇渐知出现时,Rose直接愣在当场,她甚至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过荒谬。
被抓到自己正在做违法的事,Rose慌张想要逃跑,可崇渐知根本没有给对方机会,他几步向前,直接掐住了对方的脖子,那一刻他仅剩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将这女人弄死,除了这以外,他已经失去所有的清醒。
Rose拼命挣扎,两只手拼命扒着男人的手腕,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她所有挣扎只是蜉蝣撼树,最后她因为缺氧而晕过去,他才终于停了手。
快步走到聂筝旁边,崇渐知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宝贝似的,用最小心的动作将她给抱了起来,又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她不着寸缕的身体,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痛心疾。
颤抖着手把聂筝脸上的灰尘扫净,崇渐知将人抱得更紧,患得患失的心情在那一刻已经达到了巅峰,望着眼前已经不省人事的女孩,他觉得无比内疚,内疚自己没有保护好聂筝,也内疚自己来得太晚,让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到这样的侮辱。
愤怒的情绪将崇渐知占据,让他一时放松了警惕,甚至没有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嘭——
一声重击响在耳边,只觉得后脑炸裂一般的剧痛,这剧痛让他瞬间失去意识,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是洪岩,他清洁完身体之后现崇渐知竟然出现,破坏了他的好事,气急败坏的他抄起脚旁的砖头就朝着男人后脑狠狠地来了那么一下。
乔理赶到的时候,崇渐知正满头是血的与洪岩在一起缠斗不休,两人旁边是依旧在晕厥当中的聂筝。
洪岩像是疯了一般紧紧抱住崇渐知的腰,嘴里含混不清地喊着:“聂筝是我的!”
因为后脑被击中,崇渐知十分虚弱,已经是强弩之末,见乔理过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他说:“带她走……”
乔理在震惊中找回神智,抄起地上的高尔夫球棒就朝着洪岩后背猛砸了过去,剧烈的疼痛令洪岩短暂失去了攻击力,他双手忽然失去力气,踉跄几步朝后倒了下去。
崇渐知终于撒了手,他已经精疲力尽,浑身上下尽是与人肉搏时留下的伤口和血痕,那一刻该是他这一辈子最狼狈的时候。
见他倒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乔理第一次意识到,聂筝对于崇渐知的意义,到底有多么重要。
Richard带人冲进来的时候,洪岩已经被乔理解决,趴在地上像条狗似的,流着血对众人求饶。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与Richard一同过来的还有乔星,见着崇渐知的惨状时她腿都软了,直接朝人扑了过去。而极度虚弱的崇渐知,嘴里还在不停地喃喃低语:“带她走,带她走……”
乔理俯视乔星那副痛心疾的模样,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他将聂筝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又用自己身上的大衣将人给裹得严严实实,转身欲走,却被乔星拦住。
“哥,你没受伤吧?”
回头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乔星,乔理满是冷漠。
“你这次玩得有些过火了。”
撂下这句话,乔理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上,乔理将挡板拦起,他尊重聂筝,便把眼睛给闭上,随即将她身上那件属于崇渐知的外套给抽了出来。
那外套上还沾着血,有聂筝的,也有崇渐知的。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乔理将那外套随手团成一团,摇下车窗,扔垃圾似的把那衣裳从车窗给扔了出去。
“……乔理……”
虚弱的声音传来,乔理低头,现是聂筝终于醒了过来。
转醒后短暂失去记忆,聂筝按着脑袋,问乔理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在车上,我送你回家呢。”
聂筝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脑海中的记忆碎片终于渐渐拼凑到一块,她目光流露出惊恐,整个人宛若一只受到惊吓的猫,抱着膝盖不断抖。
“是你救的我吗?”
乔理握紧拳头,犹豫后还是点了点头。
聂筝眼神中流出困惑,过了半晌,她仰着头问乔理:“那我哥哥呢?”
像不经意似的,乔理摸了摸聂筝的头:“我没见着啊。”
“你是怎么现我被绑架的?”
面对聂筝的提问,他脸上表情忽然凝固了。
该对聂筝说出实话吗?他在心里反复纠结。
爱都是自私的,乔理在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对她撒谎:“你给我的语音里最后一秒有一声尖叫,我觉得不对劲给你打电话,可你一直没接,想起你昨天和我提过要去医院看白朝朝他爸爸,那时我正好就在医院附近,就打算去看看你在不在。没想到我正好见着了白朝朝,她和我说了有鬼鬼祟祟的人跟踪你的事,后面确定那人就是洪岩。我知道你有危险,立即派人去查了下午的监控,锁定他们带走你车的车牌号,找到你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