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昭元公主念着这两个字,厉声喝问,“你何来的妻子?就为了一个女人,你难道连父母的仇都不报了吗?”
“母亲……”萧云驰刚要说话,但耳中却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一阵脚步声向着这边赶来。
“有人来了。”萧云驰向着昭元公主低声道。
昭元公主却似乎并不意外,她淡淡笑了,说,“是啊,他来了,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个他是谁了。”
“母亲?”萧云驰并不懂昭元公主的话。
呼延绮丽显然也发觉到了动静,快步向着母子两走了过来,她还未出声,昭元已是开了口,“你们二人去帷幔后躲一躲,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是,娘娘。”呼延绮丽见萧云驰仍是半跪在昭元身边,遂是弯下腰低低的喊了一句,“大将军?”
萧云驰最后看了母亲一眼,与呼延绮丽躲在了帷幔后。
昭元仍是端坐在那,她抬起头向着殿外看去,微微笑了,不为人知的念出了一句话——
他来的正好。
等见到他,你就会知道母亲这些年所受的屈辱。
昭元听见了那一道熟悉的推门而入的脚步声,也听见那这二十多年来,如同噩梦一样的脚步声。
她闭上了眼睛。
帷幔后的萧云驰微微侧过身,就见自殿外走进来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他的衣饰华贵,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北胡大汗萧永晟。
殿门已是关死,透过昏暗的烛光,可以看见护卫们站在殿外的暗影。
萧永晟径自向着昭元走去,十分熟练的扣住她的后脑勺,而后,解下自己的腰带,强硬的将昭元的脑袋按向自己。
萧云驰透过帷幔看见了这一幕,他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涌到一处,眼中有杀意闪过,当下就要冲出去。
“不可,大将军,”呼延绮丽死死拉住了他,用极低的声音开口,“暗卫就在外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惊动了他们,决不可全身而退。”
萧永晟已是陷入了情欲中,亦或是多年来已是习惯殿中从无他人的存在,并不曾发觉帷幔后的萧云驰与呼延绮丽两人。
他发出了一记低吼,一个用力将昭元压在身下,揉搓了起来。
萧云驰攥紧了拳头,浑身因愤怒而克制不住的颤抖。
“如果您现在杀了萧永晟,就连昭元公主也会没了性命,你们母子好容易团聚,又何必将命搭在这里?”呼延绮丽的声音低沉有力,紧紧地握着萧云驰的手腕。
萧云驰竭力平稳住自己,他深吸了口气,转开了目光,闭上了眼睛。
可即便看不见那一幕,但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却仍是往耳朵里钻。
男人的狞笑声,与女人悲凉的哭泣声,“萧永晟,你强占我多年,要我为你生下两个儿子,你对我的羞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罢休?”
萧云驰一震,瞬间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杀意汹涌,两个儿子……母亲竟被此人强占,并生下了两个儿子!
“当年你父皇要将你许给本汗,是萧永城横插一脚靠着战功抢走了你,你原本就是我的!”萧永城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死死地扣住昭元的手腕,肆意玩弄着她。
“等你落在我手里,却只是个残花败柳,不玩回本,岂能解我心头之恨?”
萧永城说完,越发用力去折磨着身下的女子。
昭元转过头,对着他发出一丝冷笑,艰难的开口,“我有儿子,我的儿子会回来杀了你,他会为我报仇的!”
“傻女人还在做梦,你儿子早已死在了本汗和江守之手里,”萧永城发出了一阵狂笑,“你的男人,你的儿子,都是我和江守之手中的玩物,就连你也是本汗的玩物,我这就让你,让你再为本汗生一个……”
接下来的声音越发的不堪入耳。
就连呼延绮丽都觉得难堪极了,她甚至不敢去看萧云驰的脸色,更不敢去想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悄悄抬眸,可出乎意料的,萧云驰的脸上没有她想象中的狂怒,甚至他的眼底也退去了方才的杀意。
他的脸色恢复了惯有的沉峻,眼底中则是蕴着深不见底的暗光。
不知过去多久,宫室中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萧永晟的脸上透着淡淡的餍足,他从昭元身上起身,离开了宫室,屋外的一干暗卫也随之撤离。
萧云驰没有动弹,一直过去了许久,萧云驰才慢慢迈开步子,向着内殿走去。
昭元披散着头发,身上只披着一件衣裳,领口却已是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她坐在那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萧云驰。
萧云驰没有说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你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是吗?”
“是。”萧云驰吐出了一个字。
“你会嫌母亲肮脏吗?”昭元淡淡的问。
萧云驰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他向着母亲拱起双手,一字字的言道,“是儿子不孝,让母亲在此受苦,是儿子认贼作父,一切都是儿子的错。”
“当年,是萧永晟和江守之合谋害死了你的父王,梁帝昏庸听信了他们的话,害得你父王腹背受敌,惨死在镇寒关。”
“如今他们二人又故技重施,还要一块去害你,孩儿,你甘心沦为鱼肉,由着他们宰割吗?”
昭元落下泪来。
“我在此受尽了屈辱,强撑着一口气,就是想在有生之年再见到你,可你却告诉我,你不愿与梁人为敌,你不愿去杀江守之……”
“母亲,”萧云驰打断了昭元的话,他的黑眸暗如夜空,低声开口,“是儿子被蒙住了心窍,还请母亲放心,但凡儿子活在这世上一日,儿子绝不会放过萧永城与江守之二人。”
“你与母亲发誓,”昭元眼眶含泪,颤声开口,“你必将会亲手诛杀江守之,萧永城,去为你父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