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部位被握在别人手里,游敏还是动了一下,他皱了皱眉,目光朝下一瞥,正对上叶宁予的眼睛,包含着恍惚迷恋的笑意,他甚至能看见他湿润着的向上弯起的嘴唇,和几乎闪着光芒的舌尖。
“别动,让我再亲亲你。”
说完他也不要答案,握住游敏的腰,果断地用膝盖分开依然僵硬着的双腿,潜进了两腿之中。预感到事情要不对的游敏用力推开他的脑袋,可叶宁予固执得很,竟是角力一样压住了游敏的下半身,硬是埋下了头去。
叶宁予的鼻息轻柔地喷在私处的皮肤上,终于成功地叫游敏颤栗了起来。他很是得意地仰起了头又去看他一眼,接着谨慎地舔了舔还是没什么动静的器官,同时像是预感到可能有的不驯服,箍在游敏腰上的那只手收紧了,不许他动弹——事实上游敏根本动弹不得,天长地久累计的肉体关系让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太熟悉,无论情愿与否,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弱点。
游敏眼睁睁地看着叶宁予把自己的一部分含进去,他闭起眼,顶端被湿热的软体拂过的触感反而更鲜明了。叶宁予对于口交有一种莫名的执着,仿佛不如此就无法开始一场性交,游敏知道这样的行为只意味着序曲,但他从来没有过喊停的权力。
“阿敏,阿敏……”
他含糊又痴迷地在舔舐的间隙呼唤着游敏,手指伴随着唇舌在渐渐硬挺起来的柱体上滑动着,渐渐地谁也无法分辨打湿皮肤和毛发的液体究竟是什么,游敏始终没有说话,呼吸却一点点地沉重了起来。
游敏的冷淡远不足以打消叶宁予的痴态,倒是让他更加忘情起来,等他再次抬起头,红晕已经从眼角蔓延到颈项甚至大半个胸口,他楞楞地看着游敏,如同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又在下一刻拉住游敏的腰,蛮横慌张地把自己送进了他的体内。
叶宁予已经太久没有碰过游敏,很快就失了控。缺少润滑让他痛得眼前一黑,但这种痛楚在此时无法阻止他进一步用自己的肉身去开拓游敏,每一寸的前进都很艰难,游敏的身体似乎对他毫无记忆,他却很是记得游敏的身体因为强忍疼痛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每到这个时候,游敏就把他绞得更紧,带来一种痛苦和甘美交织的快感。窒息一样的快感。
他需要游敏,需要他的身体,他的声音,他的呼吸,需要他无时无刻留在自己的身边。他渴望得每一分皮肤都在无声地叫嚣,无论怎样急切的抽插和亲吻吮咬都无法让这心头的尖叫平息下去,也无法消弭因游敏这场短暂的失踪而累计的不安和愤怒。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用力去征服这具沉默温驯的身体。叶宁予感觉到自己的指甲陷进游敏的腰间,指尖触摸到的大概是汗水吧,如此温暖黏稠,胶着他们不可分离。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兴奋起来,何况他能感觉到游敏身体内部已经随着他的侵略慢慢地柔软下来。叶宁予满意地弯下腰,捏开那咬紧的牙关,强迫着索取了一个没有回应的亲吻。
他的阿敏的嘴唇柔软极了。
两个人汗湿的皮肤密切地粘连着,叶宁予与游敏耳鬓厮磨,喃喃地在游敏的耳边低语着,恳求他做出任何的回应——轻一点,还是慢一点,做的好不好,他想要什么?
有一个瞬间叶宁予甚至模模糊糊地想,如果阿敏回答他,哪怕他说“你滚”,他都心甘情愿停下来。
不过他很快地推翻了这个念头,他的阿敏的身体这么美丽,他太久没有碰一碰他。
就着相连的姿势叶宁予把游敏翻了个身,这个时候,他终于听见了这场性爱开始至今游敏的第一声呻吟。胸腔深处溢出的声响如同一扇破了的手风琴,轻得几乎让叶宁予想伸出十指把它抓牢,然后藏在心口的某个地方。叶宁予一边昏头颠脑地想这是个好兆头吧,一边更加用力埋进去,他贪婪地恶狠狠衔住身下人的后颈,再不耐烦地顺手要把他身上那件碍事的五颜六色的背心扯掉。
可触手所及分明是汗湿的皮肤,他们之间早已赤坦以对。
叶宁予摇了摇头,粘在眼睫的汗水和雾气消失不见,哪里有什么背心,那五颜六色的,就是他的阿敏赤裸的脊背。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捂住叶宁予的嘴后,筋疲力尽的游敏就着那个勉强的拧腰的姿势瘫倒在了床上,手也有心无力地垂了下来,但预料之中的尖叫和哭泣都没有来,反而是叶宁予有点恼火地拍打了他一下:“……别乱动,我痛……”
他嘶声抽着冷气,下意识地按住了游敏的腰,感觉手掌下的筋肉在微微地颤抖,皮肤和身体深处一样美味。但没多久,眼前那一片色彩斑斓又把叶宁予从自我沉迷中拉了出来,这样的景象太吓人,叶宁予没了声音,目瞪口呆地定定望着那些新旧杂陈的伤口良久,等他的脑子终于缓过来,连忙慌慌张张地从游敏身上爬下来,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要去碰还是不要碰那些伤处,最后还是谨慎而再谨慎地,把手贴在游敏的脸上,又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他的嘴唇:“我……”
游敏已经懒得再去抗拒叶宁予这种“不必要”的触摸和安抚,皱着眉头昏沉沉倒在床上,忍耐身体内外部一波波涌来的疼痛。
忽然有一句小小的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我不怕。”
这话初听来简直是滑稽,配着眼前人那根本不敢直视对方伤口的畏缩神情更是好笑之极,可游敏并没有笑,毕竟笑是要力气的,他拨开叶宁予怯怯移到自己胳膊上的手,闭上了眼睛。
身边有一阵子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游敏已经适应了此刻的痛苦,正要和它握手言和,背上抽痛着的伤口蓦地有了一股湿润的凉意,过了一会儿,他分辨出那是一个吻。
游敏莫名恼火了起来,猛地一把掀开了叶宁予,后者被推开时更加惊惶不定地瞪着他,以至于嘴唇都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他的双目微湿,像个动人的小动物。
明明之前游敏还因为肉体的疼痛而疲惫力竭,这时却因为这个惊惶讨好兼而有之的眼神,一种新的力量翻腾上来。他近于嘲讽地默念了一遍“不怕”,用的是个上升的调子,然后蓦地出手,把被自己推倒在床角的叶宁予又拎了到了身前。
这没有预兆的举动让叶宁予浑身僵硬了起来,起先眼睛里有点难以置信地欣喜,明明微弱,却闪亮得连那些强自压抑的恐惧都能烧空掉。但很快的,叶宁予察觉到游敏的意图,他怔了一下,转身要逃。
游敏用了点力气就制住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伤痛和刚才那场糟糕的性爱,他可以做得更不费吹灰之力些。但不管怎么说,尽管叶宁予的挣扎真心诚意,游敏的箝制显然更加游刃有余。
无视叶宁予眼底的恐惧越来越高涨,游敏把人整个地掀翻,一气掼在了床上,再慢条斯理地压住了他的腰腹,大腿压住不停扑腾着的双腿,一只手则按住看起来是想撕打的双手,另一只手空闲的手稍微一用力,本来就只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睡袍就像刚刚换完的蛇蜕那样有心无力地挂在腰上。他任由叶宁予的挣扎越来越用力,脸涨红得像是随时要滴出血来,又在下一刻抽过睡袍的带子,把叶宁予的手绑在了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