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将门关上,对视一眼,压低声音道:“殿下怎么能让他拍审犯人。”
雷炤看了他们一眼,微微蹙眉,“不可在背后妄议殿下。”
“此事与殿下无关,倒是有些人不知安分,不该他管的事非得插手。”
侍卫们跟着附和。
柴房内,谢敛将三人之间的对话听在耳中,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看向被缚住双手吊在房梁上的两名黑衣人,眼皮微抬,眸底浓黑一片。
两名黑衣人被卸了下巴,嘴巴无法合拢。
一人满脸布满凝固的血污,眼神凶戾狠辣的瞪向谢敛,声音粗沉低哑,含糊不清,“要杀……就杀,我什么都不会说……”
谢敛只慢条斯理的解下身上有些碍事的斗篷,放在柴房内唯一干净的椅子上,转身勾起唇角,眉眼染上一抹笑意,“别急。”
“待会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柔到像是夫妻间的低喃,但下一秒,黑衣人像是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双目暴凸,顷刻间布满血丝。
“啊——”
一声凄厉惨绝的哀嚎从柴房内传出来,雷炤和两名守卫脸色一变,后背不自觉生起一股凉意。
其中一名守卫犹豫着道:“这……叫的这么凄惨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雷侍卫,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雷炤面色微沉,双眼紧紧盯着门缝,抬手制住守卫的动作,“先别进去,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期间,柴房内的惨叫声不绝,那声音里掺杂着绝望,令人闻之色变。
连雷炤都听的头皮发麻。
两个守卫都捂着耳朵不忍再听下去,“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谢敛身上衣袍整洁,面色平静,抬眸看着雷炤一笑,“他们答应招供了。”
雷炤神色复杂的看着谢敛,双手紧握,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忍住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谢敛敛眸,俊美无俦的脸看起来无害极了,“没什么,稍微用了些手段罢了。”
语罢,他迈步离开后院。
雷炤没有拦他,看着谢敛的背影消失,才骤然回头大步流星的走进柴房。
柴房内,两名被吊着双手挂在房梁上的刺客汗如雨下,面白如纸,神色恍惚,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
雷炤只走近了二人,二人便倏地抬头,疯狂叫嚷,“我说!我说!我什么都!求求你放过我!啊——”
雷炤心中震惊难当,“方才那人对你们做了什么?”
黑衣人瞳孔猛缩,头摇的的几乎要掉下,“我说实话,我说实话!背后指使我们的人是三皇子!是三皇子要杀长公主!”
雷炤静默片刻,又问了几句,然而这些黑衣人好像疯了一般,他一问方才发生了什么,就面若癫狂,像是发疯一样。
他只能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和震惊,将黑衣人所言全部记下。
后半夜,又有三批刺客偷袭,皆被早已埋伏在驿馆内的风鸣、司空默等人擒获,留了三个活口,再问出背后指使之人是晏琮之后,晏姝下令将这些人大卸八块,送去三皇子府。
翌日,众侍卫里开始流传夜里谢敛审问黑衣人之事,将其比做恶鬼罗刹,恐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