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鹤缺了大半天的课,桌位上的题纸铺天盖地,俯身去翻文件夹,动作间头顶的帽子掉了下来。在医院缝合的时候,他的头被剃掉了一小块,从斜后方看上去显得有点挫。
坐在他里侧的鹿言一眼就现了亮点,转笔的动作停滞,啪嗒一声,手里的水性笔掉在了桌面上。
“看什么?”应鹤没好气地呛声。
“没事……”鹿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那块毛秃,努力克制自己之后实在忍不住,“噗€€€€”应鹤狠狠地掰了掰手里的铅笔。
忍住,之前已经被下过最后通牒,如果今天再和鹿言干一架,自己绝对要被初副班赶出去。
虽然他戴回了帽子,但身畔噗嗤的笑声仍然时不时地响起。
就连物理老师在台上讲题时,应鹤都觉得鹿言那家伙的目光根本不在黑板,而是在自己的脑壳上。
忍无可忍,应鹤恨恨地在自己的笔记上画了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
应鹤:tmd地主家的傻儿子就是笑点低,秃一块头有什么好看的?看哥悄悄学习,下次考试卷死你。
第8o章
不间断的复习测试与查缺补漏是高三学生的常态。
开学摸底似乎刚结束不久,9月月考又接踵而至。
每天15个半小时的在校时间,还有一成不变的响铃和课表,让学生们变得有些麻木。而消失无影的暑热和一天天翻过的高考倒计时却证明着时间一直在流逝。
十一假前的最后一天课,刚到中午,7班教室里已经怨声一片。
“终于要放假了!我已经有整整14天没有充足的睡眠了。”李晟举臂轻呼。
季雅楠哀叹:“放假有什么用啊?总共就那么几天,各科老师恨不得用作业把我堆起来。”
穆一洋趴在桌面,下巴底下垫着厚厚一摞卷子,生无可恋道:“大哥是受什么刺激了吗?他为什么留这么多的题啊?我承认,不友爱同学是我不对,但他不至于连续半个月都在进行惩罚报复吧?”
“不好意思,大哥留的试卷远不止目前这些,我还没完呢。”数学课代表孟鑫看他一眼,满脸的表情都写着:少年你还是太年轻。
英语课代表徐婉婉在旁徐徐补刀:“让数学先,英语比它少一张都算我输。”
受到作业量摧残的学生们抒各自的愤懑。
“你们这样,我怎么能有心思给祖国庆生啊!”
“作业多无所谓,我只希望月考的成绩慢点出,最好能让我平安熬过十一假期。”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吧?我不想出去了,留在屋里抓紧时间先写点作业。龙哥!万一体育老师查人记得帮我兜一下。”
体委白小龙正抱着篮球,和江之博勾肩搭背着出去,回头看一眼,仗义地回复道:“放心吧,我都不打算喊集合。”
一片吵闹混乱中,鹿言拉好校服外套的拉链,背着球拍敲了敲应鹤的桌子,问道:“你的头伤拆完线这么久应该可以活动活动了吧?”
应鹤没理,低头继续看着周考数学卷。
他本次的卷面成绩是145,而班里唯一的一个15o分,正是他身边背着网球拍的这位。
鹿言说:“数学想要答满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刻苦专研也不差这一会儿。”
“啧。”应鹤不胜其烦,放下笔,用眼尾夹他一眼。
鹿言不在意地笑笑,继续问:“网球会吗?打不了的话我就去找孟鑫了。”
应鹤顺手抓起外套,边起身出门,边冷冷地答话:“输了就闭嘴,听到没有?”
“那么有自信?初老师在我手里可一分都没拿下过。”鹿言抬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