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
看来这番邀请并非是刚刚临时兴起。喻司亭应当是提前猜到,周瑾不在时,以自己的性格是不会去挤食堂了。
“拿过来吧。”喻司亭没作答复,顺手帮初老师拉了把椅子。
盛情难却,这下他是非坐下不可了。
“烫手,我来。”喻司亭只让外甥摆了两样配菜,剩下的自己亲自接过。
袋子里的酸菜鱼是连着大号保温品锅一起送来的,还附送了陶瓷的汤碗和勺子。之前,初澄只有在点火锅店外卖的时候才见过这么齐全的配套设备。
喻司亭瞥见鹿言指关节处沾着的墨水,伸手把刚要落座的人拎了起来:“你给我洗手去。”
“好好好。”鹿言带着干饭的热情,一路小跑着出去。
“趁热尝尝。”喻司亭拿起一只小碗连鱼肉带汤的盛了一碗,递过来。
初澄没接:“先给鹿言吧,毕竟好不容易才有一次午饭话语权。”
喻司亭直接把汤放在他的手边,颇为无奈地反问:“你看那小子生龙活虎的样子,像是被我长期虐待吗?”
当然不像。
晨起排队买早餐,深夜陪着做题改卷,上下学车接车送,周末还要带出去放风、游泳看电影。
作为舅舅,都已经完全像亲爹一样尽心尽力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孩子点的嘛。”初澄眯眼笑笑,没法再拒绝他的好意,拿起勺子,食相优雅地尝了尝。
鱼肉用料新鲜,汤味浓郁,还带着微麻微辣的川椒香味。果然是有口碑的老字号,即使是外卖配送也完全不失水准。
“上次的汤就不错,但这个味道更好。”初澄自内心地赞赏。
鹿言甩着手上的水珠走进来,恰好听到这一句,满目狐疑地扫视过两人:“你们还去喝过鱼汤不带我?”
初澄解释:“国庆期间,你不在。”
“噢。”鹿言抽了张纸巾擦干手,边坐下边答,“那时候我跟着二姨出去玩了。”
二姨?
听了这话,初澄转向喻司亭,有些好奇道:“喻老师有不止一个姐姐吗?”
“嗯,有两个。”喻司亭动手重新捞了些鱼肉递向鹿言,“他是我大姐的孩子。还有个二姐,你之前见过。”
“我见过?”初澄对此全无印象了。
喻司亭提醒:“在北京的那个晚上,佰汇酒厅门前,她开了我的车。”
几个有记忆点的关键词串联在一起,初澄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那次喝醉酒的人是你二姐。”
当时一群室友还把两人的关系猜得五花八门,颇有戏剧化。可在后来的相处中,初澄觉得喻老师过于严肃不苟,便把这件事遗忘了。
现在看来,确实也没有人猜对。
“她是个自由撰稿的小说家,乐于体验形形色色的人生,所以醉倒在不同的地方也是常有的事。”
喻司亭的回答算是解释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为什么会是那种尴尬情景。
“难怪你接电话的时候那么镇定地问地址。噢,对了……”初澄说着话忽然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陶瓷小碗,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点按起来。
几乎是同时,喻司亭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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