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喻司亭:人来,带着车。]
寥寥几字,初澄反复看几遍,怎么读都有一种正在与绑票惯犯交涉的感觉。
类似于,一个人来,带着钱。
他又等了两分钟,确认对方不会再来一条“不许报警”之后,才回复了个“好”字,然后继续收拾背包去了。
翌日,天还没亮,初澄就被闹钟叫着起了身,差不多收拾整齐后,收到一条微信提醒。
[喻司亭:在楼下。]
[好,马上。]
初澄快地回了几个字,对镜拨了拨差不多已自然风干的头,挎上运动背包,推车出了家门。
这会儿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夜空中只有丝缕的雾伴着朦胧星辰。风中带着些许冷意,吹到身上凉津津的。
初澄拉严外套走出小区,迎着门前柔和的路灯光亮,看到了穿着一身深色运动装的喻司亭。在他身后停着的又是一辆之前没见过的硬派越野。
不得不说,这人在校为人师表的时候确实做了不小的性格牺牲。
“早。”喻司亭看见初澄推车走来,直了直身,打开越野车的后备箱,里面已经装着一辆公路车。
“确实够早的。”初澄说话时还打了个哈欠,然后瞥向车后排剩余的的空间,又看了看自己的单车,“放不下了,这得拆轮吧?”
喻司亭点头:“给我吧。”
话音刚落,他已经蹲身下去,手指熟练地摸向了快拆杆,无需工具,轻松几下就把车体拆成了能被完美容纳的程度。
初澄在旁搭了把手,向后备箱内探身时,近距离瞥到了里面的另一辆,竟现喻司亭的公路车组装得和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
难怪鹿言当初一眼就能认出来。
初澄惊奇开口:“你这车……”
“我说过了,你舅舅的审美不赖。”喻司亭放下后玻璃,弯唇提醒道,“上车。”
“原来你那会儿是绕着弯夸自己呢。”初澄笑笑,绕过车身上了副驾驶。
喻司亭没再搭这个话茬,启动车子的同时打开空调,把温度调高了些许,说:“车途不近,困的话你可以再睡会儿。”
初澄本就打算如此,点点头,系好安全带后把自己带的外套披盖在了身上。
喻司亭的每一辆车都收拾得非常干净,座椅靠背也柔软舒适。车上到处都瞧不见香薰,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松叶香。
初澄本就困倦,伴着这种让人安心的味道,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喻司亭开了会儿车,透过窗玻璃看到路边有一间开门早的包子小铺,刚想问问身边的人要不要吃早点,偏头却现他半张脸埋在衣领里,俊秀的眉宇舒展着,呼吸恬静地进入了梦乡。
这家伙心还挺大的,就这么被卖了估计都不知道。
喻司亭收回目光,打了把方向盘,把车子停靠在了小店门口。
大约睡了有一个多小时,初澄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活动起压麻的胳膊。
驾驶位传来一声:“醒了?”
“恩。”初澄低低的应了声,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思想依然混沌。
“醒的很及时,刚好赶得上。”喻司亭朝着前方抬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