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禾啪叽一声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捂住了白蒹葭的嘴巴,然后耷拉着头,苦着脸求饶:“别说了,除了杀人放火,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白蒹葭把薛禾的手扒拉开,悠哉悠哉的从桌子里面掏出鸡肉卷来吃。
“什么要求,你说吧。”薛禾问。
在附近看热闹的大部分人听到他们两达成了交易,都遗憾的散去了,只留下几个不放弃有毅力的人来。
但是上天注定他们是听不到任何东西的。
“我还没想好。”
白蒹葭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没什么要要求薛禾的,又觉得自己一个活了七十多年的老人了,还欺负小孩子,不免有些讪讪的摸了鼻子。
薛禾把她这个动作当成了不怀好意,以为她想出了什么捉弄人的想法来,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在学校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非常快,每天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不知不觉间白蒹葭现自己到了高三。
传说中改变命运的高考就在眼前。
然后她现自己厌学了。
作为一个活了七十来年的老灵魂,白蒹葭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清朝的时候每天过得古井无波,喝药喝到吐,还没啥娱乐项目,她都能给自己找点儿趣子,自得其乐一下。
怎么跑到现代来,她在生活颇为享受的情况下厌学了呢
这不科学。
然而一上高三,每天对着一大摞的试卷以及翻看过无数次的课本,白蒹葭只想趴在桌子上好好睡一觉。
薛禾倒是越学越精神,每次课代表卷子的时候白蒹葭都能看到他眼睛里出来的光芒。
白蒹葭每天闲的无聊,就拿高一表白的事情威胁薛禾给她抄个卷子笔记什么的。
薛禾也乐的清闲,虽然他每次卷子的时候十个人都能看见他眼睛里的渴望,但是白蒹葭知道这些卷子最后都原封原的放到了薛禾的桌子里,当然,老师要讲解的除外。
作为一个学霸,薛禾的卷子上从来没有除了最终答案之外的文字,而且当一张卷子上填上答案的时候,那张卷子的寿命在薛禾那里就到此为止了。
因为下来没有写答案的卷子对于薛禾是可循环利用的,写上答案就代表着薛禾把这张卷子上蕴含的东西都明白了。
了解了他这个习惯,白蒹葭就经常叫他狐狸。
因为狐狸是吸人精气来修炼,薛禾是吸卷子的精气来巩固知识。
高三开学不到两个月,白蒹葭就被来学校的艺术班勾走了。
九中每一届都会有艺术班,分了声乐,舞蹈,绘画,编导,书法。
凭借着优越的条件和九中校董们庞大的关系网,九中几乎把全市最好的艺术生都揽到了自家学校。
到了高三开学,艺术班的同学们会自组织来到其他班宣传,招收一些文化课优秀的学生到自己班。
白蒹葭就是这样被勾走的。
班主任刘老师专程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谈话,希望她改变决定,毕竟她是一班学习的三根顶梁柱之一。
然而他的殷切指导没有挽回白蒹葭的心。
在确认自己的存款可以支撑学艺术的费用之后,白蒹葭开始浪了。
这个时候学艺术也没有文化课轻松,甚至对于白蒹葭来说,她选择的编导需要耗费的精力比学习还要多。
但是她学的如痴如醉,毕竟编导的知识点有趣一些。
而且对于她来说,循规蹈矩的考大学,找工作,结婚,生孩子这套流程太无聊了。
她要活出不一样的自己。
第一步就是学个安身立命的本事,确保自己不做上班族也有饭吃。
第二步是找个喜欢的男朋友。
是的,老太太白蒹葭也想学年轻人来个早恋。
奈何学校里她看得上眼的人还没有出现。
本来她想降低一下标准,找个脸好看的尝试一下恋爱就好,奈何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
白蒹葭第一次恋爱就遇到了三角恋,还是两男一女的三角恋。
她看上的男孩子是个弯的,喜欢另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是直的,喜欢她。
白蒹葭活了这么多年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儿。
薛禾不远万里的从一班跑到艺术班在的大楼里,问:“你想找对象”
白蒹葭彼时正在练习写影评,写的抓耳挠腮,差点痴呆,回了一个“嗯”字。
薛禾厚脸皮的毛遂自荐:“干嘛舍近求远啊,你面前这不有一个吗长得帅,脾气好,关键还喜欢你。”
白蒹葭嘴角抽了抽,挑剔道:“你哪儿都好,就是眼神儿不太好。”
高一的时候薛禾跟她表白,一路尾随到女生宿舍楼底下。
薛禾挑了个树影底下,等着白蒹葭过来的时候一把她拉到身旁,害羞且深情的和她表白。
薛禾那时候脸皮薄,没现在这么厚,表白的时候脸红手抖,脑子里把各种结局都想了个遍,表情时喜时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