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说:“那咱就走。”
季家宏硬着胆子问:“去哪?”
前面的人头也不回:“把你送回家!”
办完出院手续,王浩和季家宏打车回到季家宏家里。
二室一厅虽然不算奢华,但装修的挺有格调。
b市的地价不低,这房子地段也不算差,季家宏工作没几年,就已经有车有房,着实让人嫉妒。
屋子收拾的很整齐,两个星期没人回来,桌子却很干净,应该是有钟点工在打扫。
季家宏一向自认为自己是属于比较有格调的人,而自认为自己有格调的人都喜欢有意无意的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品位。
季家宏很亲切的带着王浩在房中转了一圈,把自己引以为傲的房间一一向王浩展示,语气中带着兴奋:你看那个沙发,是德国原产的……这是我书房,里面书挺多,不过全是英文的,你有兴趣可以看看,无聊就当打发时间了。对了,客厅酒柜里的红酒,是1981年的,上次遇见那个张导,他送我的,张导你知道吧,哎,你肯定知道,中国没人不知道……还有这床,是订做的……
王浩听得不耐烦,一个眼神望过来,季家宏住了嘴。
王浩本身没打算在b市呆多久,也没多带换洗的外衣,觉得自己快臭了,把衣服扔洗衣机里,让季家宏给找了件睡衣,转身就去浴室洗澡。
季家宏盯着王浩放在地上的旅行包,那旅行包经过上次战役已经磨破了,在医院里也没有洗,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躺在季家宏的高级木地板上。
季家宏很悲愤的单手拎起包带子,把它拖到凉台。
经过卫生间,看见那家伙堆在洗衣机的一堆臭衣服。
冬天衣服比较厚,王浩又是一把塞进去的,那些衣服扭曲着堆在那里,连洗衣机盖子都盖不严。
自从自己事业步入正轨以后,家务活全交给钟点工,这洗衣机再没有亲手用过。
季家宏再次悲愤,怒火上头去敲浴室的门。
门被打开,浴室潮热的空气迎面扑来,腰间围着浴巾的王浩一手拉着门,一手拿着毛巾胡乱擦着头发,身上还冒着热气:“干嘛?”
季家宏咽了口口水,推推眼镜:“你……洗好了?”
“洗好了。”王浩打开门,“你要洗?”
“洗……”季家宏的目光在王浩的胸膛和地面45°角之间游移。
王浩侧过身子:“进来。”
浴室里水气还没有散,季家宏眼镜上迅速蒙上一层白雾。
模糊着视线转过身去关门,手却碰到了人。
季家宏吓了一跳:“你还没走?”
“你有本事打着石膏洗澡?”王浩没好气的说,“眼镜摘掉!”
摘掉眼镜,终于不至于啥都看不到,却因为近视眼前而一片朦胧,只有浴霸的光热热的耀眼,季家宏的眼睛不自主的眯了起来。
手上打着石膏,季家宏特意买了大一号的宽松毛衣,毛衣是医院的看护小姐极其温柔的一点一点穿上的,毛衣袖子过长,袖口还被细心的挽了起来。
王浩没有给石膏病人脱衣服的经验。观察了半天,靠近季家宏,先脱掉左手的袖子,然后手环过季家宏抓着毛衣两个边,撩到脖子那里,说了声低头,套头的衣服就取下来了大半。
王浩靠的很近,身上的温度比浴室的温度还要高几分。
季家宏心里很激动,王浩手环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想抱过去,裹着石膏的右手动了动,理智忽然回来,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脱右手毛衣的时候,王浩动作难得的轻柔。
浴室里又闷又热。两人靠得又近,王浩刚洗清爽的身体又开始冒汗,把季家宏毛衣扔到一边,边额头上的擦汗边说:“行,裤子你自己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