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含羞地点了点头。
杨晴粗着嗓子演神父:“冬青·赵,doyoutakethiswoan,颜·宋,tobeyourwife?”跟着声音清亮了一点:“yes,ido”
我被逗得忍不住笑出来,跟着听路子皓说:“上班时间
聊什么,做事!”
杨晴吐了吐舌头,赶紧夹起尾巴跑了,我慢悠悠地坐回工位,心情好了点。
晚上路子皓给我短信说要过来,我说有事回绝了,然后关机去了游泳馆。
我不太爱运动,游泳算是稍微能接受的项目,路子皓就强迫我办了卡,要我锻炼,可是我一次都没去过。
在泳池里刚扑腾了两圈,我就觉得有点累了,要了个浮板飘在水上,固执地飘够两个小时才回家,第二天便不明缘由地发烧了。
早上给陈旭东打了个电话请假,我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一团浆糊,连半寸都不想挪,接着又昏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中午,便裹着被子下床找药吃。
在药箱里翻出退烧药,我端了杯水颤巍巍地把药丸吞下,恍惚间看见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头发蓬乱,脸色憔悴,有种说不出的悲摧之感,顿时鼻头一酸,哭了出来。
不是没有一个人病过,也不是没有一个人痛过,只是为什么在有了人陪伴以后,就连病痛都变得难以忍受了呢?
我裹紧身上的被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流泪,心底有个异常清晰的声音,想要有谁在身边,端水喂药,嘘寒问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好孤独。
拿了手机,我想打给羽翔,他是老板,旷工一天也无所谓。翻出他的号码之后,我却拨不出去,他说过我会痛苦,而现在我如他所预言的那样痛苦了,我不想让他看见,有种莫名其妙的自尊。
叹口气回到床上,打算继续睡,忽然听到门锁的响声,我心整个抓了起来,以为是遭小偷了。一阵悉索之后,我看见路子皓走了进来,眼角眉梢都是担忧,语气却是责怪:“昨晚去哪儿了,怎么就弄得发烧了?”
我病了他也不说好话,便赌气地拿被子捂住头:“我去哪儿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的谁。”
路子皓坐到床边,硬把被子拉下来,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吃药了吗?”
我别过脸不说话,他起身去拿了个什么东西,跟着塞我腋下:“量下多少度,再不退烧就要去医院。”
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医院我自己会去,你走开,在这儿我看着烦。”
路子皓握着我的手,失笑:“都多大了还闹脾气,明明就害怕一个人待着,尤其是生病的时候。”
我脸一红,扭头,生气:“害怕又怎样?害怕你也不会留下来陪我,下午你要上班,明天是周末,你要陪老婆。”
“我请假了。”路子皓轻声说。
“什么?”我转回脸,难以置信。
“我请了下午的假,还有,我跟婉婷说周末要出差,这样的话,我可以陪你两天半
。”
路子皓就那么望着我,好半晌我才有所反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四处找衣服:“快!送我去医院,打针好得比较快,不能耽误玩的时间!”
路子皓无奈地笑着给我递衣服,然后送我去了医院。
挨了一针青霉素,疼得我半个屁股都麻木了,我的心情却像是第一天恋爱一样,那么雀跃欢腾。
搂着路子皓的胳膊,我问他:“我们待会儿去哪儿?”
路子皓刮了我的鼻子一下:“现在天气这么冷,你还烧着,今天就先回家,明天要是你好了,我们再出来玩。”
“哦。”我撇撇嘴,还是认同了他的说法,要是今天玩挂了,后面两天就都浪费了,还是先养精蓄锐吧。
回家以后,路子皓强制我在床上躺着,跟着去了厨房,我听见传出水声和厨具响,忍不住爬起来到厨房偷看。
见他正在水池边淘米,我赶紧说:“家里没有菜,你就别做饭了,晚上叫外卖吧。”
“你怎么跑出来了?”他把洗好的米放进电饭煲:“你今天什么都没吃,我给你熬点粥养胃,外卖的东西都太油腻了,你本来就发烧,加上胃也不好。”
我眼眶微微红了,忍不住走到他身后轻轻拥住他,喃喃:“你真好。”
他没说话,我接着说:“要是你出差的谎言被拆穿了怎么办?其实你没必要撒这个谎的,我又不是没有朋友陪。”
他安静了片刻,说:“我担心你,人生病的时候都很脆弱,你需要我。”
我笑,故意问:“你是怕我脆弱的时候被别人抢走吧?”
他没回答,反问:“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那条手链?”
“我不需要一个东西天天在我眼前提醒我,我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所以才有了价值。”
他沉默,跟着问:“那为什么要戴他送你的那条?”
“他?哪个他啊?”我故作不知。
“上次年终聚餐上吻你的那个,手链是他送的吧。他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吃醋了?”我窃喜。
他不说话,给电饭煲加上水,要去插插头,我在他身后像考拉一样地抱住他,死活不撒手。
“我要去插电,你不放手我动不了。”他有些无奈。
“不放,你背着我去,要不然就承认你吃醋。”我小人得志,愈发猖狂。
他笑了声,跟着迈动脚步,我力气不够大,被他硬生生拖出一米远,跟着他成功地插上了插头,讥笑:“也不量量自己的气力就随便威胁人,还是乖乖回床上躺着吧。”说完扒开我的手转身,把我打横抱起来,笔直送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