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前的帝王批示得认真,不可打扰。
半歇,笑着摇摇头,“朕忘了娘子在旁。”
季绾僵坐,不知如何作答。
批示好桌上的最后一份奏折,承昌帝示意宫人端上茶点。
季绾硬着头皮品尝了几块,盼着早些离宫。
“宝林那里,还要劳烦娘子。”
“是臣妇该做的。”
兴是季绾的模样带着几分稚嫩,承昌帝眸子染笑,忽然觉着,与之相处,心态年轻不少,明明后宫不乏十五六的年轻秀女,可都没有与她相处来得轻松惬意。
“为宝林看诊的太医,朕已私下里调查过,确有问题,对其用刑后,朕了解到,后宫诸多太医都是皇后的人。”
这种秘辛,季绾并不想从皇帝口中得知,知道的越多,恐有被灭口的风险。
她饮茶掩饰情绪,没有接话。
承昌帝还想说些什么,忽听门侍禀告,说君晟和贺清彦前来见驾。
“君卿不是来见朕的吧。”承昌帝颇有兴味,瞧着一身绯红官袍的年轻臣子走进来,与坐在一旁的女子极为般配。
才貌皆具的两人,也算金玉良缘。
说不出什么滋味,承昌帝挑眉问道:“两位爱卿有何事奏?”
君晟目不斜视,双手作揖,“启奏陛下,臣协助大理寺正、副卿,在调查连环凶杀案上有了新的进展。”
“哦?说来听听。”
提起连环凶杀案,承昌帝又想到自己的两只御猫,悲从中来。
贺清彦看了一眼在座的季绾,并无排斥之意,单纯公事公办,“机密之事,闲杂人等合该回避。”
承昌帝一摆手,冯小公公领着宫侍和季绾退避出去。
季绾低眸与君晟擦肩,两人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心照不宣。
贺清彦递上簿册,温声解释道:“微臣等对昨日有嫌疑的人员全部盘问过,经核实,发现太子身边的影卫梁展说了谎。”
承昌帝目光骤凛,快速翻开簿册折角的页,上面记述太子在申时所经之处中,多了一处詹事府。
其实梁展不提詹事府还好,仅仅一个时辰,就算说太子是在东宫小憩,贺清彦也不会产生怀疑,偏偏昨日申时,有大理寺不起眼的小吏前往詹事府递送公牍,是在酉时得见的太子和梁展。
因是无名小辈,于无人在意的角落,被整个詹事府的人忽略了。
忽略了他来自大理寺。
詹事府由太子执掌,在贺清彦派人前去核实时,称太子是在申时末,来过詹事府。
几次盘问下,无比肯定。
却成了最大的出入。
嫌疑倾向太子,承昌帝久久缓不过来。
印象里的长子,温和宽厚,富有仁爱,怎会虐杀无辜的人和动物?
“不可能。”
帝王扶住眉骨,担心是大理寺为了结案,向太子泼的脏水。
可就算给他们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污蔑储君的。
“动机呢?证据呢?”
贺清彦垂目,“尚未知。”
“那就去查!”将簿册丢在御案上,承昌帝少有的动了怒,额筋跳跳,可冷静下来一想,没有他的旨意,各大衙门哪敢轻易暗中调查太子的一举一动。
中年帝王脑仁嗡鸣,他的基业是要交给储君的,储君不可有罪不可赦的过失。
残害无辜生灵,罪不可赦。
太子怎可如此!
他有十个皇子,除了小九和小十年纪尚小,其余皇子都已年过十三,或许具备夺嫡的意念,尤其是贤妃和淑妃所诞下的老二和老三。
而这八个年满十三的皇子中,他只看好太子。
为保太子名声,他舍弃过皇女。
“这件事全权交给你二人,彻查清楚,但在水落石出前,不可再多一个知情人。”
“臣遵命。”
“臣遵命。”
贺清彦和君晟同时应答。
目的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