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禄家的忽然灵机一动
宋禄家的想起了一封信笺昨个夜里宋禄还为此愁眉不展来着
宋禄家的扑通一声跪到江氏脚下,声嘶力竭道“老奴是抢了银钱不假,老奴不是为了自个而是为了整个宋家啊我家那口子一直不愿意为这事扰了太太清静,老奴也是不得已才筠娘,老奴说句冒犯的话,敢问是秀恒一人的命重要还是整个瓷窑的下人命重要何况,秀恒每月用的药钱,我家那口子何曾短缺过”
江氏心里有了谱“有什么话只管说来,作甚鬼哭狼嚎的”
“昨个我家那口子收到程老爷的来信,说是青瓷如今卖的不好,瓷器还有余货,足够后面两个季度的”
筠娘子一懵。
筠娘子整日在瓷窑里,对自家的生意也是晓得大概。
宋家和程家一直是鱼水相连,宋家烧瓷,而程家就是卖瓷的中转方。程家如今生意做的大了,有了好几艘商船,专门贩各家瓷窑里的瓷器送到京城和各大府县,因为有了禹州知府这层关系,程家还在禹州开了好几家商铺。
宋老爷大半的时间都在游历找瓷土和釉果,家里的下人都签的死契,宋禄和宋福两位管事都是能干的,宋老爷几乎都用不着操心,每个季度程家都会差人来运货。
这就涉及一个问题每个季度要多少个碗、盘、杯、碟、瓶、罐、壶、炉等
程老爷每个季度前都会托商行送信,顶多也就晚上几天。如果过了十天没有信来,便是按照上季度的数量规格来烧。
宋禄家的磕磕碰碰的把话说明白了,不光是筠娘子懵,江氏往后一仰,宋禄家的赶紧给她又是顺气又是端茶。
这个季度已经烧了一个月了,这封信整整晚了一个月
再说这世情,白瓷当道,青瓷虽属于彩瓷系,却没有彩瓷奢华,简直可以说是二不像了宋老爷坚持烧青瓷,非要烧出宋家的名头,程老爷规劝过也不管用。近几年来每个季度要的瓷器逐量递减,不仅如此,以往他们是依山取瓷土,如今朝廷把山圈了,取土要纳税。再说青瓷的青釉,是釉灰加釉果配出来的,这釉果也是需要花钱买的。何况一个瓷窑里拖家带口算起来有百来个下人,都指着这个吃饭。
也就是说,这一个月的瓷器都做了库存,而程家的余货还够用两个季度,两个季度后程家才能把卖得的钱送给宋家。
正在这时,宋梁家的来禀报。
“太太大事不好了,宋禄和宋福两个管事打起来了”
江氏还没顺过气,筠娘子落道“都成什么体统母亲马上就过去,你把下人疏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宋梁家的局促“旁人拉都拉不开,两人都打红眼了。”
“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这倒没有,两人只管闷头的打。”
筠娘子厉声道“你就去说,我宋家还没倒呢他们这是要垮了我宋家不成”
宋梁家的匆匆领命下去。
江氏一直以为自个是坐在银山上,猛然遇到这事自然措手不及。
筠娘子只得温顺宽解“母亲,这离中秋还有两个多月,在父亲回来之前,咱们可得稳住。这事可不能传了出去,先前我听说过有破产的人家,下人集体杀人越货。我们这里是个山疙瘩,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不光是江氏一惊,永宁郡君也快坐不住了。
江氏明知筠娘子说的有道理,仍愤怒的指着筠娘子骂道“不就是信晚了一个月我宋家还没破产呢,你胡说什么”
江氏恢复了元气,戴上盖头,由宋禄家的搀着,往瓷窑赶去,筠娘子和宋福家的紧随其后。
宋禄和宋福打的不可开交,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宋福的胸膛起伏不定,怒道“太太和筠娘明鉴。早在月前我就跟宋禄说了,如今青瓷行情不好,让他别急着烧,他偏不信。如今一个季度的瓷土和釉果都堆在瓷窑里,程家又没银钱过来缓解,今个我跟宋禄查了账本,不出十日,瓷窑里便要断粮了”
江氏气极“那你们还在这里打架你们要是不打架,瓷窑就先熄火,大家少干活也就少吃点。却因着你们这么一出,难保他们不多想,如今这炉子,是停也停不得了,伙食更就不能断”
宋禄低声道“要不把人卖掉一部分”
“瓷窑可是老爷一手建的,这些个下人大都是不可替代的手艺人,我要是卖了,那就是毁了老爷的毕生心血那不是要老爷的命么那我宋家可真就完了这等胡话你也说得出口”
左也不行,右也不成,那可如何是好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