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都各有心事,盛闻没怎么尽兴,两个人躺在余温的单人床上,他生的人高马大的,两个人几乎是紧贴着一起的。
盛闻随便从余温的床头柜上拿了本书,插花的书,他随手无聊的翻着。
“刚从我爸那里回来,那个叫绮妮的女人被我爸的保镖差点没打死,我去的时候肋骨已经断了两根,她那个经纪人吓晕过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不屑,对方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个蝼蚁一样的东西而已。
余温却不由得绷紧了神经,在他平淡的描述中,余温几乎能想象得到当时惨烈的样子,她什么都经历过,知道那种疼,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对绮妮,心中愧疚不已,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余温良久才开口,“怎么会这样?”
“知道他们关系的就五个人,消息自然是从她们那里泄露出去的。”盛闻冷笑一声,“盛家损失钱事小,那个人的名声才最重要,就算我爸不收拾那两个蠢货,将我推到这个地步,我也不会饶了他们。”
余温不由得心中一凉,“我也知道啊,你爸会不会也来审我?”
盛闻转过头来,伸手摸她的头顶,明明很暧昧的动作,余温却感觉毛骨悚然。
“她们两个是真不想活了,敢提你的名字。”他索性放下手里的插花书,“再说你没那么大的本事,背后的人手段可不一般。”
余温的单人床实在是狭小,她就翻了个身去拿水,转身回来的时候,半个身体已经在他的身上了。
他忽的抱住她,余温也没反抗,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良久等她推他的时候,却见他双眼紧闭,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她不但将她当成床上用品,这次直接是抱枕了,他的手臂十分用力,勒的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知道自己解脱了,余温心里的石头总算移开了,其实最不适应身边睡别人的是她,她总是下意识的往床边移,以至于两三次摔下床。
早晨她醒的比他早,去洗了个澡,她家里可没有盛闻那种大浴缸,毕竟那玩意儿能买的了她整套房,她囫囵的在花洒下想冲一下,没想到刚冲一半盛闻进来了。
她吓了一跳,盛闻却过来将她从背后抱住。
余温的拖鞋里全是水,滑的很,双臂撑着墙才能勉强站稳,她的脸色发白,又触及到了不好的回忆,“你先出去。”
盛闻似乎从昨晚开始就对那种事兴致不高,进来也只是抱她一下,“一起吃顿散伙饭,我让助理把修复好的那段视频原件拿给你,剩下的我们好好谈谈。”
洗澡间内的水汽很大,镜子上也是厚厚的一层水珠,余温背对着盛闻,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好。”
余温买的房子是新楼盘,周围的商业街没那么繁华,不早不晚的时间,早餐店已经开始休息了,最后余温找了一家烤肉店。
上次余温就是在烤肉店弄得挺难受的,今天点的很多都是素菜。
只是店员上炉子的时候,挨的余温太近了,炭熏了余温的眼睛,她赶紧拿着纸巾擦了擦,眼泪顿时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盛闻并没有动筷子,在这廉价的餐馆中,合成肉,蔫了的菜,以及在炉子周围乱飞的苍蝇,让他一点食欲也没有。
冷不丁的看见余温的眼泪,冷静而又克制的说,“咱们这些时日不过是些肉体关系,跟别人谁都这样,好聚好散。”
他说割舍,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提上裤子就是翻脸无情。
她的双眼熏的刺痛,仿佛一个勾子,一直扯着她的肉。
这些在他眼中却已经变了味,她哭的那样厉害,泪珠在睫毛上扑动。
肉在炉子上滋啦滋啦的烤着,空气里都是糊味,只有她一个人在动筷子。
盛闻忽然伸手戳了一下她的头,很是用力,她的头一歪,差点磕在墙上。
却听他恨恨的道:“你怎么这么不会投胎?”
这句话直戳余温的肺腑。
“是,我的命向来不好。”她说完自嘲一样的扯了一下唇角。
盛闻看着她,冷哼一声,“你对我的吸引,没有到能一辈子的地步,到时候还要扮演恩爱,挺恶心的。”
余温很不喜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模样,仿佛施舍她一样。
她有点后悔来吃烤肉了,熏了眼睛,现在眼底还是红红的,好像她多难过一样。
盛闻的助力拿着内存卡赶来了,余温接过的时候,松了口气,仿佛那个丢不到的垃圾,终于脱手了。
他临走的时候要去结账了,余温眼圈红红的叫住了他,“我结吧,你一筷子都没吃,你看咱们原本就是不同席的人,吃不了一家的饭。”
等盛闻带着助理来到车旁,她想着余温那惨兮兮的样子,沉着脸说道:“你去跟着她,哭成那样,我怕出事。”
或许是心情好了,胃就不容易填满,余温从烤肉店出来以后,又去吃了满满的一大碗全家福馄饨。
甚至还去商场买了两身挺贵的衣服,开开心心的回家了。
盛闻回到老宅,佣人悄悄的拦住他,告诉他,他母亲今天去做慈善,别人背后说闲话了,回来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盛闻进屋,看见母亲跌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泪,父亲脸色阴沉的坐在一旁。
他父亲永远都是一个不可一世的独裁者,这辈子唯一栽进去的,就是跟绮妮的照片。
舒惢头发松散,双眼空洞,“盛闻,你赶紧对外公布你的婚讯,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那个健身教练跑了,一定是你爹干的,这世上只有他懂我,能陪我说话。”
盛闻对自己的母亲没有半点的感情,“我做的,威胁了几句就跑了,看来也没多在乎你。”
舒惢冷冷的笑着,指着盛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听说你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一个父母开水果店,小时候还被父母丢了的贱种玩意儿。”
听着她这样羞辱余温,盛闻觉得比骂了自己还恼火。
他冷笑,“她以后就是你儿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