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心疼的望着徐书云,只欣慰的笑了笑:“傻孩子!”
徐书云没有在说什么,徐母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陪着徐书云,坐在屋檐前,夜静悄悄的,时间不会停止,只会继续向前,人也一样,无论你接受与不接受,愿不愿意,总会推动着每个人向前走去。
徐母陪伴安慰了两天徐书云,也离开了。
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只是这个家失去了白美田,失去的不止是顶梁柱,更是所有人的幸福,没有了白美田,徐书云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这个家也仿佛突然空了许多,变得冷冷清清,连四个孩子,也变得寡言少语,一下子这个曾经温馨热闹的屋子,冷到了冰点。
逝者已逝,悲伤固然,但活着的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人生总会经历许多,总得往前看。
白美田离开之后,这个家的重担也就落到了徐书云的肩上,心中虽然悲伤,可是望着眼前的四个孩子,徐书云没有选择,他必须扛起这个家的重担。
庆幸的是白美田因公去世之后,在党的关怀之下,徐书云分得了几分地和两间屋子,不过这并不代表徐书云就能好过,毕竟当初白美田和徐书云两个人的工分才能勉强养活这一家子,如今只剩下徐书云一个人,这分来的几分地又能如何?
徐书云一个人的工分,根本就不可能够养活这一家子,为了让四个孩子不会被饿死,徐书云每天早出晚归,辛勤的工作在第一线上,在申请之下,更是多接下了几分劳作,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拼命,以前总是太阳落山就回家做饭,现在总是忙到月亮出来,方才回家。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因为徐书云每天忙于劳作,所以家里的事更多的也开始落在了白琼芳的身上,白琼芳也开始担起了自己这个年纪不应该担起的重担,就连五岁不到的白树清也开始学习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虽然日子苦了一些,可是在徐书云的努力之下,一家人到也还能保证温饱,只要能看着四个孩子健康长大,徐书云心中就觉得值得,这便是母爱的伟大吧,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转眼间一年多又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琼芳和白树清已经开始更多的替徐书云分担家务,白琼芳不仅开始洗衣做饭,地理的一些活,也可以帮助徐书云劳作。
幼年的白树清,身子也比以前壮实了一些,不过仅仅是相对而言,那一身破旧的衣服下面,依旧骨瘦如柴。
白树清也差不多快六岁了,除去帮忙带白琼英和白珍珍,还可以帮忙洗衣做饭洗碗,一些简单的杂活也都可以做,比如割草喂猪,比如拾柴砍柴,比如地里整理农作物等等。
一家人虽然过得清贫,但是也还算过得去。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乡村的夜色,在月光下,格外的朦胧,淡淡烟雾从厨房的屋顶缓缓升起。
此时已经秋冬季节,天气夜晚开始变得冻手冻脚,白树清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看上去并不厚实,比较单薄,满脸泥土,就像个小乞丐一样,在灶台下烧火,双手在炉灶前不停的烤火取暖。
白琼芳穿着和白树清差不多的衣服,在做饭切菜。
虽然日子过得很辛苦,但家永远是一个人避风的港湾,也是快乐幸福的源泉。
白树清如当初白美田教的一样,在灶台下的炉池中,烤着一根不大不小的红薯,白琼英和白珍珍二人,则穿得厚实一点,蹲在白树清身旁,一边烤火,一边盯着那烤红薯的炉池,激动的等待着红薯出炉。
四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依靠着白树清的白珍珍,不知什么原因,眼前一黑,突然一头倒在了炉池旁边。
白树清连忙一把抓住白珍珍的胳膊,将白珍珍从炉池中啦起来,着急的喊道:“珍珍…珍珍…你怎么了?”
白珍珍被白树清啦出炉池之后,迷离的目光,清醒过来,因为受到了惊吓,白珍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白树清那细瘦的胳膊,连忙将白珍珍抱在怀中,安慰道:“珍珍不要怕,哥哥在这。”
白珍珍哭泣了两声,在白树清怀中,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又抽泣两声之后,这才从白树清的怀中慢慢坐起来。
白树清瞧见白珍珍无碍,那张幼稚的脸庞,露出了哥哥的笑容,关心的问道:“珍珍,你没事吧?”
“嗯。”白珍珍轻声应了一句,点点头,随后冲着白树清傻傻的咧嘴一笑。
夜色渐深,月明星稀,寒夜里,四个孩子已经不在院子里等待,而是关上门,坐在那间狭窄的客厅里,相互之间呵手取暖,静静的等待着徐书云归来。
一个人影出现在那条大道上,渐渐归来,爬在桌上的白树清,听到了院外的脚步声,“噌”的一声,从凳子上蹦了下来,高声的说道:“是娘回来了!”
其他三人当然也听到了,与白树清一样,一同向着门口跑去,打开那一扇,有许多裂缝的木门。
徐书云一身破烂补丁衣服,寒风中看上去很是单薄,那一张年轻脸庞,看上去也很是疲倦,憔悴的模样,与当初的徐书云,仿佛沧桑了许多。
瞧见房门打开,透过屋子的灯火,看着开门的四个孩子,徐书云的疲惫尽去,露出了一份慈母的笑容,向着四个孩子走去。
四个孩子围在徐淑云身边,牵着徐书云进了屋子。
徐书云回来了,也就到了开饭时间,白树清和白琼芳帮徐书云端碗盛饭,很快一家人终于开始享用那美味的晚餐。
说是美味,其实每个人的碗里就是一些红薯粥,至于菜也就只有一盘白水菜而已,虽然生活这般辛苦,可是一家人脸上还是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七嘴八舌的饭桌上,白琼芳一边吃饭,一边对徐书云说道:“娘,珍珍今天又晕倒了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