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大哥,我进来了。”
他们兄弟之间相处的很随意,没有那么多规矩。
十岁以前,宫九也是住在薛沉这边的,直到年纪大了才搬去的隔壁。
他来薛沉这里,就跟回自己屋一样,直接推门进来了。
看到屋里的两个人,他呆了呆,眼睛里透出迷茫,视线落在谢珩身上:“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珩把带子系好,整理着衣领和袖口,淡淡地说:“诊病。”
薛沉放下杯子,出一点响声。
宫九看向兄长。
哥哥应该是在榻上躺了一会儿,衣冠算不得多整齐,此时神色淡淡,坐在凳子上喝茶。
宫九觉得很不对劲。
如果是在诊病,两个人为何离得这么远?
谢珩又为什么会衣衫不整地躺在大哥的榻上?
虽说他已经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可是外袍还堆叠在身后。
这真的是在诊病?
薛沉和谢珩的表情看起来太过坦荡,而且保持了足够的距离,似乎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互动,甚至与平时相比,显得有些疏离。
宫九不好说什么,只能将满腔的疑惑放在心里。
他关切地问:“诊的怎么样了?我大哥的病如何?”
谢珩:“慢病,还需调养。日常多多留意,保持心胸开阔,情绪舒畅。可以多去外面走走,切忌大喜大悲。”
潜台词:狗东西别惹我生气。
宫九应下:“可要吃什么药?”
谢珩:“把他往常吃的药方拿给我看看。万物相生相克,药材亦是如此,若服用不当,温补的能变得药性猛烈,救命良药也能变成害人的利器。”
宫九前不久刚用蔷薇花催动了药效作,致使舒贵妃身故,对此深有感触。
他立刻朝着橱柜那边走去,边走边道:“我记得大哥的药方是放在这边的抽屉里了,没有换地方吧?”
薛沉:“没有。”
宫九翻找出药方,拿给谢珩。
薛沉早就猜到过,他没什么大病,宫中太医开的方子都是很平和的补药,吃不出什么问题,经过谢珩一看,果然是这样。
不过开方的时候还是夏天,天气炎热多雨,现在到了秋天,干燥得很。
谢珩重新写了个滋补润肺的方子。
他写得很艰难,因为要把口味调整到最佳,还不能被其他人看出来,可以选择的药材很有局限性。
斟酌了一刻钟才将方子写好,谢珩递给宫九:“拿去吧,一日一次,正午随餐服用。”
宫九;“随餐?”
谢珩:“这是依照薛公子的体质做出的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