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你个小贱蹄子!”此时的许窈婉安全感极低,偏偏这侍女又有后退的意思,她心里当即就发了慌,狠狠的骂了那侍女一句。
“许窈婉,你方才教训旁人的时候不是厉害的紧么?”许丝绾冷笑一声,道:“怎么现在倒这副模样了?”
许窈婉身子一抖,连带着声音也颤抖起来,道:“你是淑妃娘娘,是皇上的脸面,要……要端庄,端庄……不能动手……”
瞧着许窈婉这副怂人的模样,许丝绾面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神色,心想果然人都是捡软柿子捏的,碰到硬的自己便软了。
她神色一凛,道:“你这庶女竟也知道本宫是娘娘,竟也知道本宫是皇上的脸面?”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今日直接越过本宫教训本宫的人,是念着本宫忙,想替本宫减轻些负担呢,还是想代本宫掌权呢?”
许窈婉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怎么回答,她微微侧目便能看到周恒手上染着的府中下人们的鲜血,再回想他方才动手的模样,心里就是有一百个胆子此时也破了。
许丝绾再次上前一步,冷冷的道:“今日,你这番动作委实是在打本宫的脸啊,你既知道本宫代表的是皇上的脸面,那想必也是知道,打本宫的脸,也就是打皇上的脸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头对周恒道:“本宫活了这么些年,头一次见到这样胆大的人,竟然连皇上的脸都敢打呢!”
许窈婉虽然是打了许丝绾的人,但她毕竟是许丝绾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件事便也可大可小,往小了走,这不过是一家子姊妹两个人其中一个冒犯了另外一个,要是在寻常人家,这件事也就是骂两句就了了的事。
可是许府偏与寻常人家不同,被冒犯的那个位高权重,冒犯人的那个又嚣张跋扈。
偏许丝绾也与别人不同,不是个愿意忍气吞声的主。
她这几句话,不但没有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倒让事情变的更严重了,凡事只要牵扯到了皇上,再小的过错也是滔天的罪行。
“我没有!”许窈婉听到这话,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看起来比地上的那些人还要难看。
她再迟钝也听出来许丝绾这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了,现在也只能许丝绾为刀俎她自己为鱼肉了。
“周恒,她说她没有。”许丝绾笑着对一旁的侍卫说道。
随即她也注意到了周恒手上的鲜血,便随手扯下了自己的手帕丢过去,让他擦擦血。
周恒接过手帕,也不说什么,一根一根细细的擦着手指上的血,有些血已经干涸了,泛着暗红的颜色。
这对于周恒来说不过是一个极平常的动作,可是在许窈婉眼中又是另外一种情景,仿佛是前来索命的厉鬼在她面前展露自己最可怕的一面。
“但凭娘娘处决”许窈婉听到周恒淡淡的说道。
上午的阳光从墙头越过,轻飘飘的打在她的脸上,照的她原本就苍白的一张脸如同死人一般没有生气。
许窈婉心中绷的那根紧紧的弦忽然“啪”的一声断了,她猛的推开面前的侍女,像个疯子一样扑了出去。
“啊——”那侍女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惊讶,大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直接昏死了过去。
许丝绾也是一惊,可是事发突然,此时再躲已经来不及,而周恒离她的距离又远于许窈婉离她的距离,这样的变故下连周恒都愣了愣,丧失了动手的先机。
许丝绾在电光火石间已然准备接下这一扑。
“你这个贱人,狐媚子!”许窈婉哪里还有半分理智在身,她大吼道:“我要杀了你,撕烂你的嘴!你这个——”
她接下来的话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中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已经碰到了许丝绾,声音可以停止,身体却在惯性下又往许丝绾贴近了几分。
“咔嚓——”没了骂声的掩盖,第二声脆响在这个院落里变得格外明显。
“啊——”短暂的反应时间过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许丝绾被这声音震的鼓膜都疼,便手回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许窈婉没了支撑,就像被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跌在了地上,手和脚都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周恒刚要踏出去的脚步生生停在了半空,他看着地上因为痛苦而不停的挣扎着的女人,半晌才把脚收回去。
“妹妹”许丝绾悠哉悠哉的蹲下来,看着地上的人,淡淡道:“你可知道,在宫里,只有位高的人先动了,位低的人才能动,若是赶在位高之人的前头有所动作,就是坏了规矩,要受罚的。”
她又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妹妹也是要进宫的人,在这之前本宫不介意先带着妹妹熟悉一下宫里的规矩,省的以后因为不懂规矩吃了亏——妹妹不用感谢本宫。”
许窈婉睁大了眼睛,正欲说话,突然许丝绾一把抓住了她的一只断手,狠狠的往下一压,许窈婉连喊叫都没有发出口便直接晕了过去。
“你们几个将二小姐带回去,记住,下次再敢做这样的事,就不是教训一下那么简单了。”许丝绾对府中的下人们淡淡道。
许窈婉被下人们带走了,许丝绾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自己的人,转过头对周恒道:“先把她们抬进屋子吧。”
她让系统将众人都扫描了一下,发现清水是受伤最严重的的,来不及多想,让玉儿跟受伤不是很严重的太监下去准备了些东西之后,忙来到清水身边,利用系统手轻轻搭建在她身上,清水身上断开的内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老爷,夫人,不好了!”刘姨娘和许世文正在交谈着什么,忽然外面下人传来一声惊恐的声音。
刘姨娘刚刚吃完了下人们热好的早饭,听到这一道声音差点惊的把早饭喷出来,她看了看一旁的许世文,见他脸色也不好,便拍了拍他的手以作安慰,转头道:“何事慌慌张张?大清早的就嚷嚷成个什么样子!”